对于这种只能用特殊手段才能够让他将当年真相说出来的人，真的一点也不值得他的怜悯。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怜悯江衍的话，样子虚伪又做作。
他们恨不能在他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可以让他们解除病痛，亦或者延年益寿。
叶旎望着此刻温文儒雅的少年，心中是心疼的。
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舆论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丧门星，让家里人不得安宁。
真相终于在这一刻揭穿，可是那些伤害他的恶人此刻却又站在了无辜的路人角度。
江衍转过身的时候，就见到叶旎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他心中顿时一沉，下意识看向那个失心疯一样在大树旁边张牙舞爪的老人。
水云门的人一向都很慈悲，所以这一刻她是不是也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她教会自己很多救命救人的方式，他却用最不入流的方式揪出了真凶。
想到了这里，江衍心中又想起她昨晚睡梦中叫出来的名字。
“好了，今天们还打算去江衍父亲的坟前清理一下杂草，大家先散了吧！”
“好好好！那我们就不麻烦江衍了，不过江衍你狠心，以后江老爹就是我们的父亲，我们不会让他的坟前长出一根杂草的！”
“是啊！还有这个忘恩负义的！我们帮你送到衙门去！”
“走！送到衙门去！”
江衍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对于他们刚刚的话也觉得十分讽刺。
不过这一切的事情他笑过之后都觉得风轻云淡了。
今天以后，他父亲泉下也应该安稳了，
只是……
江衍转头看了叶旎一眼，不敢再说什么直接就朝着江老爹的坟头走过去了。
江老爹的坟头早就已经杂草丛生，江衍默默将杂草除去，又将之前买来的祭品放好，怔怔的望着眼前矮矮的坟包。
叶旎也只是在他的身后，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必伤心，我不是在陪着你吗？”
江衍听到这话以后握着剑的手不禁又紧了两分。
原本他心中明镜，这个时候也是他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可她总是会在这种关头说出让他误会的话来。
他真的舍不得。
“你会陪我一辈子吗？”江衍侧目问她，眼角处有些淡淡的红色。
“当然会了。”叶旎道。
她才发现，不管事在哪个是世界里面，他总是没有安全感。
“我一个人？”
“是。”
江衍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有些苦涩：“其实你不必对我时时刻刻都抱着一颗慈悲的心，我这种人不值得可怜，况且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做违心的事情。”
叶旎：？？？？她？违心？
难不成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对他好，就只是可怜他不成？
到底是谁给他的错觉？
不过看在他脑子有病不太灵光的份儿上，叶旎还是忍耐着心中的怒火，咬着牙说了一句：“我没那么想。”
江衍看她，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有些无理取闹的道：“那你收我做徒弟。”
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给她冠以一个准确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