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再去华阳宫跑一趟，就说我要见柔妃，让她过来。”
“是。”
吩咐完她，目送着她走出大殿，沈月姬又道：“纪楚。”
“...沈姑娘。”
知道他就在暗处，方才大殿里，沈月池同她说的那些话，估计他都听到了。
此刻见他神情复杂。
确实是复杂的吧。
难怪自家主子突然对先皇后变心了，原来是....呸...
这哪里是变心，分明就是同一个人，这先皇后不管是换了具身体，还是换了具灵魂，他家主子可真是爱顾月沁爱的深入骨髓了，这都能这么快的认出来，还隐瞒了他这么久，害的他都快以为....都快以为对先皇后情真意切的主子，真的变成了那三心二意之人。
唉。
“你帮我出宫，将空隐带进宫来。”
“沈姑娘要见空隐？”
“嗯。有事要问他。尽快将他带进宫来。”
“是。”
...
不出半个时辰，娄清柔便赶来了。
双喜识趣的退下，给她们二人独处的机会。
“沁儿，怎么了？”
“顾慕珏知道了我的身份。”
见她脸上没有多大的表情，仿佛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哦？他将这件事告诉皇上了？”
“没有，我原以为，他会将这件事告诉凤九卿，也提前做好了防范的准备，可是我没有想到，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他，而是告诉了沈家的人。”
她脸上仍是平静的如一滩死水，好像就真的没有什么惊诧的表情一般。
“现在沈家夫妇知道了你不是沈月姬的身份了？”
“知道了。”
她站起身，视线望着远处，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突然失声笑了笑：“或许你说的是对的，不该是我的，终究不会是我的，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发现我的身份的。是我太过于自私，贪婪的享受着他们对我的好，而压根忘了，我并不是真的沈月姬，我要学着接受现实，我不是她，终究也不会成了她。”
娄清柔走到她的身后，揽上了她瘦俏的肩膀：“姬儿，既然如此，那你在凤国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既然仇已报，如今你对凤九卿也放下了之前的仇恨，不如就和我回北冥去吧？北冥那里什么都好，景色迷人，没有那么勾心斗角的算计，有我在那里，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他们都会侍奉你为主子，沁儿，和我一起回北冥好吗？”
沈月姬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柔儿，我会去北冥，但是却不是和你一块回去，待这里的事情都解决了，我会成为莫无殇的女人。”
她已经答应过莫无殇，愿意给他一次机会，也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这份爱虽然不深，但也并不是不值得一提，莫无殇对她的好，她都知道，余生，她也并非是一个人过，总要找一个可以携手过一辈子的男人，恰好，那个男人，莫无殇最合适不过。
因为是背朝着她，所以沈月姬看不到娄清柔此刻的神情。
娄清柔帘下眼底的森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