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樱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
她继续跪着，然而这次是将头低下去，直直地看着地面，并不打算回答太后的问题。
太后拍了一下桌子，不悦地道：“说话！”
乔樱还是抿嘴。
她不懂太后现在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还是想试探她，她都不知道，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那个方才带领她过来的姑姑就站在太后的身旁，她很慈祥，并且面带微笑，她说：“素妃娘娘不用紧张，今日太后把你叫过来，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语气故意拖长，再打量着乔樱的脸色，接着又道：“太后是同意你和皇上了。”
“闭嘴。”见她多嘴，太后瞪了她一眼。
姑姑知道太后是没有生气的，抿嘴一笑，接着什么都不说了。
乔樱终于缓慢地抬起头来，她知道太后是什么意思的。可是她想不通的是，之前太后的态度是那么的坚决，怎么就在短短的时间同意了呢？
她看着太后。
“素妃，你还没回答哀家的问题。”太后挑眉。
乔樱跪得很笔直，却问：“太后这是想成全罪妃和皇上？”
太后叹气，无奈地开口：“是。”
乔樱真的是不通，为什么太后会同意了？他们之间最大的阻力应该是她才对。
但虽然太后同意了，有些话她还是应该对她说的。
她穿着淡青色的薄裙，发髻上也一如既往地插了一支玉簪，便再无其他。
她跪的时候，青丝都垂落在肩膀上。
她说：“太后，我是先帝的妃子，即使你同意，但是，别人会怎么想？”
即使她还是个处，没有被先帝碰过，但又怎么样？她曾是先帝妃子的事实从来都不会变。
太后道：“只要哀家同意，就没有人敢说你。”
乔樱微笑，“可是他们还是会在背地里说的。”
“还有……”
她垂下眼帘，“太后之前那么气愤，怎么今日便同意了？”
一个人思想怎么会变得如此之快？
太后很快将旁人叫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虽然太后说让她起来了，但是乔樱还是自愿跪着。
太后坐久了，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她面前走来走去，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
乔樱盯着地面目不斜视，睫毛垂着。
“素妃，你起来吧。”太后又道。
乔樱却长跪不起，她仰起脖子，“臣妾想知道，太后为什么……”
最后的话她没有说出来，但意思谁都懂。
太后用手指抚摸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她闭上眼仿佛在念着什么经文，最后她睁开眼，也跟着叹气，“天还没亮的时候，阿迟就来找过哀家了。”
宋景迟来找她了？
乔樱微怔，那么也就是他跟太后说了什么太后才会改变看法。
太后转过身，眼睛复杂地看着她，道：“哀家从没见过阿迟这么失魂落魄过，从来没有。你知道吗？他求哀家成全你们。”
“从小到大，他从来就没有求过哀家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