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出来。”
张凤华不说话，不代表吴兰书也会装聋作哑。
他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张凤华忍不住心脏一缩。
“干，干什么啊，我还得照顾美心呢。”
她干巴巴的找了个借口。
“出来。”
简单的两个字，尾音却挑的高高的。
不怒自威。
然后是吴兰书皮鞋发出的踢踏声，在然后是病房房门打开的声音。
张凤华根本不敢忤逆他，只得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张凤华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眼泪围着眼眶打转。
她才刚出来，还一句话都没说，就挨了吴兰书一巴掌。
“你疯了……”
以前他虽然也霸道，在家里说一不二，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这样说动手就动手的。
“张凤华，我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这十七年无条件的信任你，把我大姐和宁月都交托给你照顾。”
吴兰书压抑着声音，一张脸冷酷到了极点。
张凤华的委屈和怒火顿时掉了一半，敢怒不敢言。
这些年来都好好的，她根本就没想过会“露出来”。
“十七年，你就是这么对待他们母子的吗？你的心肠怎么就能这么歹毒？别说那些钱，不是我们家的，就算真的是，你也不能这样！”
今天吴兰红对他的质问，每个字都戳在了他的心上。
以后就算是他死了，都没脸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
而且那836块数目分明是不对的，他给她的那些，比这个多了一倍都还不止。
所以，这十七年她不但虐待他们母子，还克扣了他们的生活费和粮票。
简直是可恶至极！
“兰书，我真的知错了，而且……其实你也有错，如果你早点告诉我那些钱是部队上给的，我也不会心里不平衡了……”
张凤华的声音越来越小，为自己辩解开脱着。
“你还有脸这么说！张凤华，你也不看看闺女都被你教育成什么样子了，她连人家宁月都不如！”
吴兰书气愤不已，他还骂人家宁月说他废了，其实废了的是吴美心才对。
小小年纪，心如毒蝎。
张凤华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本来心里就憋屈。
孩子可还在里面昏迷着，他非但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反而伸手就打，张嘴就骂。
壮壮胆子，质问起来。
“吴兰书，你现在是在怪我吗？难道孩子就是我一个人生的？而且今天你也看见了，受欺负的可是美心……”
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声音。
“你少在那里假装受害者，美心是自作自受。”
吴兰书铁青着脸。
又气，又恨，又无奈，又心疼。
“你，你到底还是不是美心的亲爹？孩子被欺负成这样，你不替孩子做主就罢了，现在还这么说，你怎么就这么窝囊……”
“离婚。”
张凤华怒气冲冲，喋喋不休，被吴兰书突然说出来的两个字打断。
她张大的嘴巴，仿佛瞬间被定格。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离婚，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