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胤禛直奔玉宁院儿。
沐婉见到胤禛行礼道：“婢妾给爷请安，爷吉祥。”
“嗯，起吧。”
沐婉像往常一样解下胤禛的披风，看到胤禛围着围巾、戴着帽子，便问道：“爷，您觉得婢妾给您做的这些东西如何？”
“嗯，不错，感觉薄薄的一层，怎么这么暖和？”
沐婉抿嘴一笑，“爷，这里面是鸭绒，比棉花要暖和一些。”
“鸭绒？”
“对啊，婢妾还给爷做了鸭绒服呢，本打算着下雪了给您穿上，哪成想，今儿您走后才下了雪。”
“鸭绒服？”以前在梦中倒是见沐给舒舒觉罗家的人做过。
沐婉转身拿出来一件鸭绒外袍，“对啊，就是这种，这件就是给爷做的。原本想着下雪穿的，今儿正好下了初雪，以后就能穿了。”
“嗯。”
胤禛想到了乌拉那拉氏和李氏，怀着身子的人最忌讳受凉受寒，再说，看样子，两个孩子出生都在过年后不久，那时候还未开春，天儿还冷着。再有大格格，年龄也不大。
胤禛看着低头折衣服的沐婉，“沐沐......”
“嗯？爷，怎么了？”
“你这鸭绒还多吗？”
这问题一出，沐婉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婢妾库房不多了，但庄子里有不少。一会儿就能给福晋和李姐姐送去一些。”
沐婉说完就招来悦棋，准备让她去一趟正院。
哪成想，沐婉刚抬手，就被圈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胤禛无言的抚摸着沐婉的头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中满满的感动，自己的小丫头果然是大度的。
沐婉倒是觉得无所谓，既不可惜东西，也不吃醋。
可怜胤禛还以为沐婉是真心大方，的确是真心大方，但这种大方对胤禛来说并不是好事。
“爷？”
胤禛放开她，“你去安排吧，需要多少银子，告诉苏培盛。”
沐婉摆摆手，“不用，不值什么银子，再说，婢妾也想为爷分忧。”这话说出来沐婉都唾弃自己。
哎，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安排好鸭绒的事儿，沐婉便让人摆晚膳了。
******
正院。
李嬷嬷带着悦画来到了正院。
孙嬷嬷看悦画抱着一团东西，不知是何意，“不知李妹妹这是？”
李嬷嬷让悦画把东西递给葡萄，“孙姐姐，这是鸭绒。主子爷见这鸭绒保暖，就让侧福晋给福晋送来一些，说是做外袍或者给小阿哥做毯子，您要是有什么不懂的或是鸭绒不够了，直接找悦画就是。”
孙嬷嬷有些没明白，但仍应道：“那就谢谢侧福晋了，石榴，送送李嬷嬷和悦画姑娘。”
“是。”
李嬷嬷道：“哎呦，石榴姑娘留步，这还下着雪呢，我们自己回去便是了。”
回去的路上，悦画问道：“嬷嬷，你说福晋会用吗？”
李嬷嬷想想那位的脾性，“难说啊，她若是不用，可糟蹋了主子爷一片苦心咯。”
那边孙嬷嬷进了屋，“福晋，主子爷送来了一些鸭绒。”还是不要说侧福晋的事儿了。
乌拉那拉氏放下勺子，“鸭绒？那是做什么的？”
孙嬷嬷也有些稀里糊涂，丫头葡萄说道：“回福晋，这鸭绒是用来缝衣服和缝毯子的。”
这时孙嬷嬷也有些明白了，“就是把那些棉花换成鸭绒。”
“就是孙嬷嬷说的那样，不过奴婢听说鸭绒比棉花要暖和许多，不用加太多就很保暖。”
“当真？”乌拉那拉氏有些将信将疑。
葡萄再次跪下道：“奴婢也就那么一听说，福晋若是不信，可以让奴婢先给您做着试试。”
孙嬷嬷也接话道：“是啊，福晋，咱们先做一件试试。”
“但也不知道这鸭绒干不干净？”乌拉那拉氏想起鸭子那脏兮兮的样子。
葡萄闻了闻怀中的鸭绒，“回福晋，奴婢闻着这鸭绒没有异味。”
乌拉那拉氏无可无不可地说道：“那你们看着办吧。”
“是。”
葡萄抱着鸭绒退下了。
******
因着下雪，胤禛吃过晚膳没去书房，和沐婉依偎在一起看书。
可能是心里对沐婉有些愧疚，胤禛总是控制不住地看着沐婉。
沐婉的知觉何其敏锐，早就感觉到胤禛的异样，不过什么都没说。
他这种心理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大度，自己大度之后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自己。
懂归懂，但沐婉不会开口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
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已经八点多了，“苏培盛，备水。”
悦琴也带着沐婉去洗漱。
沐婉刚躺上床，胤禛就压了上来。
两人也有三四天没有亲热了。
胤禛搂着沐婉低声道：“今儿沐沐做得很好，爷打算好好奖励你。”
沐婉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爷......”
不等沐婉再说出第二个字，胤禛就堵上了她的嘴。
“你知道今儿爷最开心的是什么吗？”
沐婉眼神有些迷离，“嗯？”
“爷很开心你让张麒麟给爷送的东西。”多少年了，没有人这么慰贴地关心自己。
今日回来的路上，心里面唯一想的就是想快点见到小丫头。
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唇来到沐婉的耳边，“爷开心，你开不开心？”
听着带有特殊磁性的低音炮当然开心，“开心。”
胤禛轻笑一声，在沐婉额间落下一吻，“真乖，所以爷打算好好犒劳你。”
“嗯？”
不一会儿沐婉就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沐沐，小丫头，叫爷的名字，叫爷的名字。”
沐婉无意识地跟着指令，“爷......”
“乖，叫爷的名字。”
也不知沐婉用没用脑，“胤禛，胤禛......”
每次听到小丫头叫自己名字，胤禛都会失控，这次也不意外。
粉红色的帐幔不知过了多久才安静下来。
沐婉趴在那儿回神，胤禛搂着她。
大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仿佛在哄婴孩睡觉。
不知沐婉的理智有没有上线，昏黄的灯光下，安静的环境里，胤禛轻声道：“沐沐，你知道嘛，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关心过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