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抬头去看。
少年翘着腿，姿势随意地坐在高座上，精致眉眼透着邪肆，他手上悠悠把玩着那一张黑色面具，懒懒望出来，嫣红唇角勾起玩味妖肆的弧度，暗红色眼眸，嗜血狂妄。
竟然是斐陌！
泽尔搭在门框上的雪白手指微顿，眉眼冷了下来，他抬起冰蓝的眼眸，嗓音淡淡：“你来做什么？”
斐陌暗红色眸子转过来，薄唇勾起邪肆弧度，他轻笑一声，从高座上跳下，银色长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他换了一身黑色长袍，黑沉冷漠的色泽，少年眉眼邪肆不羁。
踩着黑色的靴走过来，银色长发和黑色长袍相衬，黑与白的对比鲜明，他抛了抛手中的面具：“来看看我的王妃。”
他暗红色眼眸转向洛林，狂妄不羁的邪肆眼神，薄唇斜勾笑意。
泽尔冰蓝瞳孔微缩，瞬间蹙起了眉，握紧了洛林的手，把人拉到身侧：“他是我王妃。”
斐陌却勾唇缓缓笑了，纤长手指把玩着面具，挑眉：“我知道啊，他是我们唯一契合灵魂。”
面具在手上轻轻巧巧转了一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既然他是你王妃，那也是我王妃。”
泽尔没说话，薄唇冰冷地抿起，冷冷地看着斐陌。
他知道他们是光与影的代表，生死共存的关系。
但要说是同一个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你不信？”斐陌见泽尔眼神冰冷，默不作声，不禁笑了起来。
泽尔蹙着眉看他。
斐陌坐了下来，架起一边的腿，放肆的目光在洛林身上打量起来，“是王妃告诉我的呢，说你我是同一个人。”
洛林：“……”
这下就算他没告诉泽尔关于他见过斐陌的事，现在经斐陌一说，泽尔也知道了。
泽尔侧眸望他，半晌长睫颤动，又恢复如初，抿起了唇，冷冷扫向斐陌，“你只是我的影子。”
斐陌不屑地笑了，眸底藏着冷意：“啧，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么？总是高人一等、目中无人，对，我是你的影子，可如果不是因为你嫌恶这一部分的存在，也不会将我剔除出去，成就了我。影子？明明是你最不屑的一部分！”
泽尔眉眼不动，却攥紧了洛林的手，神色冷淡：“你想怎样？”
斐陌坐直了身，笑意仍然邪肆，目光在洛林脸上打转，轻勾唇角：“我要他。”
泽尔眉眼一沉：“斐陌！”
然而，还没待他说什么，洛林忽然扯住了少年的手臂，在少年冰蓝眼眸看过来时，便弯了弯嘴角，安慰性的眼神：“没事，我来跟斐陌说一句吧。”
泽尔绷着脸，“不行。”
洛林：“……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不行。”少年冰蓝眼眸冷浸浸的，抬眸望斐陌，更是面无表情。
洛林想抬手扶额，“你们缺少沟通交流。”
“我跟他无话可说。”这句话是两人异口同声说的。
洛林：“……”
泽尔和斐陌却是互相对视一眼，似乎都有点意外，但很快，又不约而同地别开眼，以示对彼此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