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苏以澈的死会让很多人幸灾乐祸,但我没有想到会多到这种地步。
“喂喂,你听说了没,今年被活祭的居然就是那鬼渊转世本人啊。”
“不会吧,干嘛这回要把自己给活祭了。”
“你还别不信,今天早上,我亲眼看见警察把怪胎的尸体给带走的,死的那叫一个惨呐,连个全尸都没有!”
“你们看,就是那个女孩,就是她发现的那怪胎的尸体。”
“肯定被吓得不轻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八成魂都被吓掉了吧。”
“咦,我怎么觉着是有人害怕那怪胎今年把诅咒栽到自己头上,所以先下手为强。”
“不知道,不过昨天我看到这怪胎去了村长家待了一整天呢。”
“你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前几年死的可都是村长家的人,几年下来,他那一家子都要死绝了,你说,你说这话不是往人家村长的枪撞吗?”
“对哦,你看我这张嘴,该打,该打。”
“……”
一口一个怪胎,我走在路上眼眶发酸,原来这五年来每年的生日,他听到的,都是这样的“祝福”。
我强忍下心头的火气,在脑中筛选着这些闲话里有用的信息。
“昨天,以澈去的是村长家。”
我终于知道昨天苏以澈是去找谁了,可是却完全猜不到苏以澈找这个人干嘛?
想着这些,我来到了村长家的门口,村长家是这一带有名的大户人家,家境殷实富裕,但要说这个村长家,原本并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是在十五年前搬过的,十五年前的村长,听说就是苏以澈的父亲,在苏以澈的父亲过世之后,才是村长一家子上位,这件事情有很长一段时间一直被村民诟病。
当然话是这么说的,因为爸爸工作的缘故,我倒也和村长见过几次面,村长给我的印象真的很不错,要在脑中想象他杀人分尸,再吃人肉的场面,实在是太过于难以想象了,但,无论如何,他现在都是最有可能的人不是吗?
要是真是他的话,我……
心底深处,一种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念头如同攀岩而上的藤蔓,怎么也止不住势头。
我敲响了眼前这扇比寻常村民家要大上至少三分之一的通红色门户。
我自问我敲得不算很大声的,可我才刚敲下去不到三秒钟,门户一下打开了,反应不及的我,差点被撞到鼻梁。
“找我有什么事情?”村长那张带着成熟风韵的脸庞映入我的眼眶中,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下这位村长大人的定力,外面关于他的风言风语都传得人尽皆知了,而这位村还可以保持着以往从未变过的温和笑容。
当然,现如今将他列为杀害苏以澈最大嫌疑人的我,不可能会吃这一套的。
我努力忍下心头的那股充满恶意冲动,露出一抹在我想来非常僵硬的笑容,手头上我没有证据,要是扳着一张脸要问出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
“村长,今天在神社里发生的事情,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您。”最后那个“您”字,我咬得极重,同时我的右手也握紧放在口袋里的小刀。
我不敢肯定,这个时候要是村长拒绝,我会不会直接用这把小刀捅进他的心窝里。
“好。”出乎我的意料,村长答应得非常爽快,还对我说:“这里不是谈这种事情的地方,我们进屋去谈吧。”
说这句话时,村长的双眼眯起,脸上的笑容已经尽数收敛了起来。
这一刻,村长给我的感觉好似变成了一条毒蛇,那样一双眯起来眼睛,我看在眼里,全身一阵凉意袭来,口袋里握着小刀的手掌心,已经多出了一层细汗。
村长客厅的布置超出我想象的豪华,真皮做的沙发,我估摸着光是这就要将近五位数的价了,摆着的电视也是最近刚出的最新款,虽不上万,七千却是绝对跑不了,其他的装饰摆设,我不了解,可光看样,也知道这些也比这两样东西便宜不了多少。
联想到村长的身份,我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不过很快便放下了,现在的我可没有这个精力再去管这些事情。
面带维系着微笑,我坐上了这张在我看来长了刺的真皮沙发上。
村长也跟着在我的对面沙发上坐下,直接了当道:“你是想问什么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