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年纪不大，性子也有些BT，但他不是傻子。
兔死狗烹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毕竟十岁出头就在Z组织里混着的。
这里面的勾心斗角多了去了。
他忠于付天成，但付天成不会出面保他。
就好比，他被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付天成也见了，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这种事情在Z组织里是常态。
“啧，我才不会自觉后路。”
张楚眼睛瞄了图纸两秒，推给乔子温，“我记住了。”
然后起身，“好好休息”
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住，回身看向乔子温，这个男人就像要被暗影彻底吞噬一样，即使坐在那里，也没什么存在感。
然后他就忍不住，又嘴欠了一句，“我要是你的话，反正已经穷途末路，时日不久，有心爱的女人就上了她！有让自己不痛快的敌人就宰了他！这样也不枉此生！”
暗影里乔子温抬头静静地看着他，丢给他三个字，“你不懂”
张楚从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难受，他的性子从来是自己怎么痛快怎么来，他喜欢让自己感到快乐，哪怕那种快乐是残忍的世所不容的也无所谓。
反正他这种，从小就被遗弃，就没被世界包容过爱护过，不是吗？
可现在看着静静坐在那里的乔子温，听着“你不懂”这三个字，他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不懂吗？
的确不懂！
不懂为什么乔子温总是死抓着一个慕念念不放，不懂乔子温这人虽然表面冷漠内心的柔软其实连他这个黑心黑肺的人渣般的存在都能感觉到，甚至觉得有点儿心疼，为什么慕念念却对他不屑一顾。
爱情吗？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他想起无意间经过付天成门外时，付天成和乔子温的谈话。
付天成说：想要慕念凉可以，你干掉陆谚深的时候，我就把慕念凉给你，并且放你和慕念念双宿双飞，你们愿意去哪儿就全哪儿，整个Z组织，绝对无人打扰。
乔子温问：为什么？
付天成笑：这是Z与X的对决！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那时他就明白了，原来，乔子温不过是付天成打磨的一剑，为了对付X组织最锋利的刀。
慕念凉、慕念念……不过是为了让这把剑变得更听话也更锋利的锻造台！
我果然是不正常的，正常人的世界，我不懂！
张楚甩上门，头一甩，懒得琢磨这些事了。
*
夜色沉沉，千门山景区仿佛已经睡去。
别墅区同样寂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沉入夜色里。
别墅区里，某个房间的门悄然打开，一道身影从房间里踱步出来，似乎是夜色太寂寞，令他睡不着，他紧了紧身上的睡袍，不紧不慢地从过道的监控里走过，一直没回来。
几分钟后，监控室门口却多了个身穿黑色运动装，头戴鸭舌帽的男人。
男人在监控室门口静静地立了片刻，才闪身进了监控室。
两分钟后，监控室的画面开始定格。
同一时间，别墅区另一方，十几道身影迅速翻越围墙，入侵别墅区。
迅速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去。
带所有人都消失了，另一道身影才翻越围墙，直奔东面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