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念游泳技术很好，但是人不抗冻。
这种季节，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快冻冰了。
但手脚划水的动作丝毫没有减缓，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不能怕，不然明年今天，该是自己的忌日了。
她奋力往河的另一边游，期间回头看了一眼，见司机在岸上，河面上没人追过来，这让她稍微放心，正要加速游动，脚腕却突然一紧！
一只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只手还在她脚踝上轻轻摩挲了一下。
她受惊，回头想看清楚是谁。
那只手突然拉着她沉下去，眼耳口鼻再次被水淹没，她慌了，开始毫无章法的挣扎，踢打！
对方却突然把她搂在怀里，猛地向上一划，浮出水面。
慕念念挣扎的时候，呛了好几口水，此时出水，大口大口地喘息呛咳，连肺都要咳出血来的样子。
可搂住她的人始终藏在她身后，手臂紧紧勒住她的腰和双手，也不让她回头，就这么拖着她向对岸游去。
停在岸边的黑色其中发动，穿过桥梁，停在河对岸。
“放开我！”
慕念念还想再挣扎。
这时一直不开口的人开了口，“不想呛水或淹死在河里，就别动。”
乔子温的声音平静极了，慕念念却不动了，任由他拖着自己到河边，然后送上岸。
坐上车子的时候，慕念念身上只剩下一身湿透了的秋衣秋裤。车里的空调一吹，喷嚏不断哆嗦不停。
乔子温的状况也没比她好多少，湿漉漉的头发不断地滴着谁，却把车上备用的唯一一条毯子丢给了慕念念。
慕念念裹着毯子，盯着乔子温，“为什么？”
乔子温笑了一下，“我出现你应该感到高兴，这意味着，你能得到念凉的最新消息了。”
慕念念收回目光，低着头，手指紧紧绞着身上的薄毯，咬了咬下唇，道，“子温，可不可以……把念凉还给我？他那个样子，对你有什么用呢？”
乔子温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无声地笑了。
“不可以”
慕念念开口之前，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所以真的被拒绝了，也没觉得多难受。
“那么你这次又是什么意思？”
“上次，我和陆谚深约定，他把我母亲的遗体还给我，我把你还给他。结果你猜，他还了我什么？齐洛瑄的尸体。”
乔子温伸手，握住慕念念的，手指在她仍旧冰凉的手背上摩挲着，脸上却笑意浅浅。
只是这笑，没有温度。
“所以，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拿我再换一回？”
慕念念突然抽回手，大大的笑容，灿烂到让人觉得心头发凉。
乔子温没再去拉她的手，而是一手撑在车门上，支着头侧目看她，“如果我这么做了，你会伤心吗？”
“不会，公平交易。”
乔子温目光微动，过了会儿轻轻笑了，“也对，只有深爱的人，才会让你受伤。我们，已经过去了。”
“子温，其实……你妈的事情，可能跟谚深无关。”她斟酌了好一会儿，还是加上了“可能”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