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念回到家，对着破旧的手机又翻了三四遍，并没有从存储内容里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让她感到十分丧气。
正打算把手机丢到一边，一不小心点开一封被标注了垃圾记号的邮件，发送时间居然是她回家途中。
一看是广告邮件，她下意识地就要删除，还没摁下删除键，忽然心头一动。
那是个来自某应用软件的广告邮件，也就意味着手机主人曾经注册过这个应用软件。
没记错的话，这款软件是带有空间功能的。
那么……空间里会不会留下什么？
想到这儿，已经不抱希望的慕念念突然又充满期待。
可她毕竟没有赵良的软件密码，只凭借垃圾邮件里的账号和昵称她根本没法登陆，所以绕来绕去，还是得再去求助韩奕……
把旧手机收好，又登陆自己的工作邮箱浏览了一遍邮件，除了那些怎么也屏蔽不完的垃圾邮件外，又多了几个订单，还有两份是赵小杰发过来的。
整理完已经快中午，刚伸个懒腰就听见上方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出去一看是几个工人在安装被她砸碎的玻璃窗，而且这次比较让慕念念意外的是，他们竟然还在窗户外面装了一层防盗窗。
是在防着她下次砸窗而入？
慕念念心里有些不爽，她会冒着摔成残废甚至丢掉性命的危险去砸窗户，不还是担心他么？
周管家也在阁楼门口，见慕念念上来，笑着打了声招呼。
慕念念点了点头，进了阁楼。
阁楼里面那些陈旧的东西都不见了，包括之前摆在窗边的书桌。
周管家看出慕念念的疑惑，主动解释，“东西都先放到别处去了，那些对先生来说很重要。我担心修理窗子的时候进进出出会不小心损坏，让人收到别的房间去了。等窗子弄好了再搬回来。”
“哦”
慕念念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阁楼出来，“放哪儿去了？”
周管家给了慕念念一把钥匙，上面标着房间号。
慕念念接过钥匙，看着上面的标号心想，房间多了有什么好……
虽然东西都挪了地方，但摆放方位居然和放在阁楼一样，那张陈旧的书桌仍旧放在靠窗位置，上面的小台灯和相册纹丝不动地摆在那儿。
很好奇在她没出现在陆谚深生命里之前，他是什么样子。
相册封面已经很陈旧了，上面的图案都有些脱色。翻开之后慕念念愣了。
第一页入眼，就是刺目的黑红色，隐隐的带着些许陈旧的腥味。
那些黑红色印透了第一页纸面，隐约可以看到几行清隽秀丽的小字——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慕念念记得这是出自唐婉的《钗头凤》，当初第一次读就有种又苦又凉的感觉，知道这首词背后的故事之后，心里更是为唐婉和陆游感到惋惜。
甚至当时还跟同学说，陆游放现在绝对就是个妈宝男，他妈让他休了唐婉，他还真就休了。
那时候同学比她有见地多了，说什么任何人都逃不掉时代的影响，陆大人也不例外。
心里知道同学说的是对的，但她心里就是挺不爽，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看见陆大人的诗词就闷闷不乐。
眼下突然在相册的扉页上看到，而且疑似被血迹浸透，莫名地后背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