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又牵扯到身后的伤，痛的他呼吸一滞，等到忍过了这一阵痛楚，司卓远恭敬开口：“臣要向陛下请罪。”
“哦？”顾清漪放下手中的笔，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青龙王做错了何事要向朕请罪？”
“去年陛下在云竺山遇刺，行刺之人是臣青龙王府的人，所以臣要向陛下请罪。”
顾清漪笑了笑：“既然是青龙王府的人，怎么没见青龙王把那人带上来交给朕来处置？”
司卓远伏在地上，哑着声音恭敬开口：“臣想求陛下开恩，绕过郦锦一命，求陛下恩典。”
“饶他一命？”顾清漪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道：“弑君之罪，朕又有什么理由要饶他一命？”
“也就是朕命大，若是换了其他人。哪怕掉下去的是秦疏这般武艺高强的人，都极有可能会尸骨无存。”
更不用说，如果郦锦没有在云竺山折腾出那么大的动静，后来根本就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她不会掉下悬崖，秦疏不会愤而出兵，后面一系列的事情说不定都不会发生。
而且陛下一直都记得，当时沐姐姐从秦疏头顶拔出来的那根银针，虽然她还没来得及去问宸妃，但是，那根针指不定什么时候插进去的呢。
若非如此，秦疏也不会被轻易控制。
这事儿不能深想。
顾清漪淡淡道：“朕记得你当初在朕的面前说过，郦锦绝对不是燕国的密探，他的身份信息是你命人伪造的，朕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他的身份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
司卓远只是低头：“臣该死。”
顾清漪眼眸微眯，透露出极致的危险：“别告诉朕，你当真知情。”
“坤城一战，同样有他的身影，朕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他联合燕国帝后设局摆了一出空城计想要将你围杀在那里？”
司卓远说道：“臣事先并不知情，只是后来慢慢察觉出了异样才开始怀疑他的身份。”
“……坤城被围之事，郦锦确实不知道，臣可以确定，除了云竺山之外，他并没有做出任何有损大焱利益之事，恳请陛下明察。”
顾清漪笑了笑：“就那一件事情还不够吗？”
弑君之罪，足以株连九族，的确是够了。
即便是司卓远也没有任何立场为他求情，甚至只要女皇陛下再狠一点，给他安上一个同谋的罪名，他青龙王府数百年的基业就会就此毁于一旦。
司卓远哑然，沉默了好半晌，他抬眼看着女皇陛下，坦然说道：“臣心悦他，臣自承爵以来从未求过陛下任何事，今日只求陛下饶他一次，臣愿意为此而付出任何代价。”
司卓远很清楚，郦锦如今还能够在他手里活蹦乱跳的，是因为秦疏给他面子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给他放了水，更是因为这些日子屡次发生的意外让陛下无暇追究郦锦，可这不代表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不然郦锦早就被抓了回来，不可能等到他去救人。
顾清漪冷下了脸：“青龙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