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黛答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殿下会是大焱未来的帝君。”
“那么，是帝君的身份更尊贵一点，还是如今的苍茫宫之主更尊贵一点？”
“这个问题，奴婢无法回答夫人。”蓝黛脸色不变，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无波：“等到殿下得胜还朝，夫人自然会知道。”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情，即便蓝黛知道女皇陛下想要殿下以帝君的身份执掌苍茫宫，她也无法说哪一个身份更贵重一点。
秦夫人笑了笑：“你对他很有信心。”
“殿下在朝中一言九鼎，在民间的威信也很高，夫人应该明白，殿下的这个位置……已经是一个实打实的权臣。”
既是权臣，若是行差踏错，便很容易成为陛下眼中的佞臣。
秦夫人知道这其中的轻重，就算不知道，在蓝黛这一番类似于科普的话下，她也能够明白秦疏如今不能够失去女帝的信任。
而首当其冲的，他们不能够在女帝的眼皮子底下这么闹。
一次两次可以，次数一多，女帝迟早都会不耐烦。
顾清漪在宫中，听着影卫把两人之间的谈话一字不落的转述，神色显得尤为平静。
蓝黛的话，不能说她说的不对，但是如果要说她说的对，她的话中或多或少都带了点威胁，说的好像她对秦疏的信任岌岌可危一样。
但是不管外人怎么看怎么想，女皇陛下一贯都是不怎么在意这件事情的，就算在旁人眼底也许等到秦疏得胜回朝的那一天会被她这个女帝鸟尽弓藏，她也不会在意。
陛下觉得她身边的这个宫女很不错。
聪明又不会自作主张。
她转过身，挥退了身边的的影卫，缓步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楚玄一见到她，神色凝重的开口：“陛下，青龙王封地上最近几个月降雨量极少，楚地的降雨比青龙王封地上更多一点，但是如今冰雪初化，更多的水是冰雪融化所致。”
顾清漪眉眼微凝：“所以，确定会有大旱了吗？比之当年青州大旱怎么样？”
楚玄淡道：“臣暂时还不能够确定，钦天监和工部都有派人过去查探，消息最早要等到四月中才能够传回来。”
“既然如此，先做好最坏的打算，下旨令各地的百姓做好准备。”
“若当真大旱，你要注意一下当地的官员会不会有官商勾结这一类的事情发生。”
“臣遵旨。”
楚玄眉目冷肃，他很清楚女皇陛下这一番话代表着什么，官商勾结，若是有那么几个不顾及百姓死活的人勾搭在一起，提高赋税，哄抬粮价，逼得百姓卖儿卖女转卖田地，光凭这些就足以让刚刚平静下来的东方再度生乱。
更不用说如今问寒率军在前线抗击宣国，若是楚地生乱，会给前线将士们惹来大麻烦。
“如今楚国昭国俱已亡国，齐国迁都蘅河以南，你和容谦商量一下拟个章程出来，看看未来的官员任命该如何安排。”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