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主上还小的时候，就喜欢没事捏捏他的脸，捧着他这张脸一脸深沉的感叹他长得真好看，她好喜欢，现在这样的行为倒是很多年没有看见了。
喝醉了之后，倒是又有点像之前的性子。
秦疏抓住她的两只手，从软榻上起身把人抱到了床上，又取来干净的毛巾擦干她的头发，柔声哄着她：“擦完了头发主上就早点休息，睡得太晚了不太好。”
顾清漪倚在床头，仰头看着他给她擦头发的动作：“秦疏，今天白天的行为，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别以为我心情好你就能够转移话题。”
秦疏真心不觉得她今天心情好，更没有想到她居然还牢牢的记着这件事情打算和他秋后算账，但是秦疏一点儿也不担心，很镇定的说道：“我就是出去了一段时间，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垂眸对上她的目光，秦疏笑了笑：“好吧，出门之前没向主上汇报行踪是我的错。”
顾清漪拎着枕头就往他身上砸：“你出去。”
秦疏一只手接住了枕头，又放了回去：“擦完了头发我就出去，不打扰主上。”
顾清漪哼了一声：“你不过是仗着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秦疏，哪天你要是失宠了，你就完了。”
秦疏失笑：“嗯，那我努力不失宠。”
顾清漪看了他一眼，又不说话了。
她怎么觉得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
好像她以前也这么威胁过秦疏，秦疏也这么回答过她一样。
想不起来的事情顾清漪一向不会去纠结，她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趴在放在里侧的被子上，任由秦疏给她擦头发，不说话了。
秦疏满心柔软的看着她，专心致志的给她擦头发。
擦完了头发，他又取来檀木梳把她的头发一一理顺，这才说道：“主上早点睡。”
顾清漪转身看着他，疑惑的问道：“秦疏，你是十五岁成为苍茫宫少宫主的？”
“对。”
“十五岁之前，你一直都在苍茫宫训练？”
“是。”
顾清漪点了点头：“你出去吧。”
秦疏淡淡一笑，低头道：“秦疏告退。”
十五岁之前，他并没有一直在苍茫宫训练，没有训练的时候，他大多数时候都跟在她身边。
那时的那个小姑娘多可爱啊！
她想尽了办法对他好，在他训练闲暇，对他嘘寒问暖，为他端茶倒水，甚至为了他亲自下厨，连宇帝陛下和娘娘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虽然做出的东西不那么尽如人意罢了。
哪怕后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他的态度也与之前截然相反，秦疏也觉得他总有一天能让她想起来，所以他从来没有放弃过。
就算她想不起来，他也可以让她重新喜欢他一次，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到底还是高估了他自己的承受力。
在她说出让他移权成亲这句话的时候，秦疏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是心如死灰的，他以为他终于软化了她的态度，以为自己终于见到了希望，可到头来却发现这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