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看了自己母亲一眼，替她回答了：“主上今年十六，生辰在四月。”
“可成亲了？”
秦疏动作一顿，抬眸看着顾清漪，没有说话了。
顾清漪放下筷子，又取出帕子擦了擦嘴角，这才淡淡开口：“尚未。”
她看了秦疏一眼，神色淡然，没有丝毫寻常女儿家谈及自己婚事时的羞涩：“成亲对我而言，并不是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
秦夫人皱了皱眉，看向此时格外安静的秦疏：“姑娘可有意中人了？”
顾清漪皱着眉，看了秦疏一眼。
意中人！
这个问题问得让她如此猝不及防。
她想了想，反问道：“夫人想问什么？”
秦夫人斟酌了半晌，看着秦疏的神情，说道：“我只是想提醒姑娘，姑娘与秦疏……在外人面前还是要保持距离的好。”
顾清漪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夫人说的是。”
这话一出，秦疏心里拔凉拔凉的。
这和他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
他不需要保持距离，一点儿也不需要！
顾清漪说了这句话之后就没再说话，秦疏也格外的安静，安静到他整个人都有点恹恹的，说不出的沮丧。
谁都能看得出他的心情格外的不好，却没有一个人继续说话。
秦夫人也看得出来，她甚至知道他有多喜欢这个姑娘，可也总不能让她直接去问万俟姑娘，她有没有兴趣和她儿子成亲吧！
而且，秦疏在她面前一直以下位自居，这若是真的成亲了，他们两个人谁娶谁嫁？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话题。
她总不能说让万俟姑娘嫁到他们秦家来吧，她也更不能说让秦疏入赘，索性就干脆不提了。
顾清漪自然感觉得到身边的男人低落下去的气息，她什么都没说，面不改色的用了晚膳，心中却划过了一些想法。
如果要成亲也不是不可以。
大焱的帝君，这个称号应该比苍茫宫之主要尊贵许多。
但是这些事情没必要在这里说，而且，她几乎能够想象得到，如果她提出立秦疏为帝君，甚至可能日后都只有一位正宫帝君，连皇夫都不会再有，大臣们会反弹的有多厉害。
她之前压制的有多狠，大臣们反对的态度就会有多激烈。
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上辈子为了积攒功德逆天改命，她当明君当够了，这辈子她就想任性妄为，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成为一个昏君。
况且，只要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她这个皇帝做的就不算失败。
至于大臣们……看谁犟得过谁好了。
顾清漪在心里默默地做着打算，她其实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再找男人进宫，横竖她日后成亲的对象都只能是秦疏了，也正好免了礼部三年一次的采选。
只不过，她虽然有一些想法，但是在她的所有想法落实之前，她都只是在心里想一想，没打算告诉秦疏。
横竖他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还是先不说为好，总比到时候万一出了点什么岔子，让他白高兴一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