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夫人听见她这么说，不由得偏过头看着秦夫人：“这位小姐是哪家的，在京城好像没有见过。”
秦夫人看了顾清漪一眼。
顾清漪却显然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她转眸看着殷娴，目光清淡：“夭桃秾李，琼姿花貌，殷小姐如此艳美绝伦，也难怪秦疏起了怜香惜玉之心，一向不多管闲事的都忍不住出手相救。”
“万俟姑娘。”秦夫人忍不住开口：“当初殷小姐是在秦家的行宫里出的事，秦疏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淹死在湖中。”
顾清漪淡淡一笑，偏过头看着秦夫人：“夫人知道他这些年都学了什么吗？”
秦夫人皱眉。
“他学的是杀人技，救人的事，这还是他这辈子头一遭。”
这话落到殷娴的耳中，却忍不住心生甜意。
所以，她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救的人，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在他心里是特殊的？
想到殷丞相和殷夫人回家之后对她说的，只要秦疏效忠的那位主上同意了这桩婚事，他便可以娶她为妻，这让殷娴觉得秦疏是有意娶她的，只不过他身不由己自己做不得主而已。
若是让秦疏知道了她心里是这么想的，怕是能够直接把她再扔回湖里去。
殷夫人将她的话听的清清楚楚的，这个时候才正眼看向了这个雪衣姑娘。
这个姑娘乍一看和普通的世家小姐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端庄优雅，一举一动都透着良好的教养，哪怕是端起茶杯喝茶这样简简单单的动作做起来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但是看得久了，就会发现这个姑娘身上有一种始终都从容不迫的气度，淡然自若的像是一汪平静的清泉，掀不起半点涟漪。
可若是对上她的容颜，对上她那一双漆黑的宛如夜空一般深邃的眼眸的时候，心中便会不自觉的染上瑟缩，忍不住移开目光。
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亵渎。
其素若何，春梅绽雪。
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这个姑娘当的起绝代佳人这四个字。
京城的世家教养不出有着这样雍容尊贵气度不凡的姑娘，即便是皇家，也一样教养不出来。
“姑娘认识秦疏？”
顾清漪神色淡然：“自然。”
殷夫人忍不住说道：“姑娘与秦疏……是什么关系？”
“主从关系。”
顾清漪抬眸看着她，淡淡道：“还是同床共枕的那种关系，殷夫人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这个回答让殷夫人措手不及，秦夫人显然也很是意外。
他们只知道秦疏有一个主上，贴身侍奉的那种，知道他的主上是一个女孩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很意外了，可如今这个女孩子告诉她，她和秦疏是那种同床共枕的关系。
秦夫人怔怔的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儿子……
这些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顾清漪看着在场的人纠结又震惊的神情，目光复杂的藏都藏不住，轻笑道：“夫人，秦疏没有告诉过夫人，他有了心仪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