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公主嘴角一抽，对于眼前这一幕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还想着能不能从他的口中再套出些什么，最好让他能够自己说出来，但她倒好，直接就动手了。
顾清漪伸手扯了扯手中的银丝，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面前的人痛到几乎扭曲的神情。
她拧着眉，回过头看着长乐公主：“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没？”
长乐公主慢条斯理的在床沿上坐了下来，脸上的怒意转眼间消失了个干净，她看着地上一脸愤恨的怒瞪着她的男人，淡笑道：“你要不要把他的下巴给接上？这个样子他也说不了话啊。”
顾清漪看了她一眼，点头：“说得有理。”
她看也不看，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只听见咔嚓一声，被卸掉的下巴瞬间复了位。
姜文的第一反应就是服毒。
毕竟人称鬼医，他伤不到女帝，自裁却是很容易的。
但是比他的动作更快的，是顾清漪抬手给他灌下去的药水。
“姜先生放心，朕随身带了不少的灵丹妙药，保证姜先生能活到朕让你死的那一天。”
她不让他死，他想死都难。
姜文面如死灰。
看着她粗暴的动作，再看看地上连目光都透着绝望的她曾经的下属，长乐公主嘴角都控制不住的抽了抽。
长乐公主很想提醒这个女人，好歹她也是一国之君，堂堂大焱女帝，做这种刑讯逼供的事情未免也太有失身份，而且看她这样子，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她对这些事情无比的熟悉，就连要防止他们自尽这种事情她都知道。
只是长乐公主最终也没说，更没有提醒她外面就有她的属下在守着，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她们亲自动手。
长乐公主问道：“你给王爷下毒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想要阻止大军的前进？”
姜文咬着唇，没有说话。
顾清漪挑了挑眉，动作很轻微的拉了拉手中的银丝。
姜文闷哼一声，死死的咬着唇没有说话。
哪怕他做足了准备，也仍旧是有点扛不住这样的痛楚。
顾清漪看着长乐公主，淡道：“昭国暗部的人嘴巴有这么容易撬开？”
“那你说怎么办？”
顾清漪看着她，微微一笑：“公主见过那种提线人偶吗？”
这话一出，长乐公主还没什么反应，姜文就先打了个哆嗦，整个人都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可他越是动，那些穿透了他四肢关节的银丝给他造成的痛苦也就越剧烈，没一会儿衣裳就几乎被冷汗浸湿了。
顾清漪抬手，示意她看自己手上的银丝。
“这些银丝是秦疏拿来给我防身的，他出征楚国之前我命人为他铸了一把剑，这是他给的回礼。”
“虽然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但是这种银丝比天蚕丝还要坚韧，几乎可以称得上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长乐公主：“……”
她缓缓的垂下眼帘，看着姜文的目光都透着一丝怜悯。
提线人偶！
这个女人果然还是这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