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怎么办？
陛下对他的信任又有多少？
沉默不语的时候，淡漠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三国使臣回去，天下人都会知道大焱的帝王是个女子。”
顾清漪搂着他的脖子，迫使秦疏低着头看她：“相信朕，不管是为了权势还是其他的什么，你的情敌会有很多的。”
秦疏：“……”
秦疏完全不想说话。
陛下伸手摸摸他的脸，笑了笑：“今天去军营了？”
“是。”
“想上战场吗？”
秦疏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在她沉静淡然道眸光中，突兀的伸手抱了抱她。
他很少有这样逾越的行为。
“陛下若是需要，臣随时都可以远赴边境。”
顾清漪笑了笑。
清浅的笑意在男人认真的眸光下消失不见，她淡淡开口：“那你就率领你的神策军去楚国吧。”
“去替朕收复楚国。”
秦疏静静地看着她半晌，须臾，起身在她面前跪下，恭敬而虔诚的领命：“臣遵旨。”
顾清漪这一次没有让他起来。
秦疏就这么静静地跪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她。
顾清漪开口：“问寒是楚国的储君，楚国虽然是六大国之一，可是早在父皇在位的时候，楚国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秦疏震惊：“怎么会？”
“怎么不会？”
静静地看着他这张脸，顾清漪笑了笑：“当年天下正值乱世，父皇本来就是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君主，他谋划了十多年，在天下埋下了无数的棋子，原是想要兵不血刃的收复天下。”
秦疏从来不知道，那个素来波澜不惊却在陛下面前没有丝毫帝王威严的主上心思会这么深。
“楚国百姓富足，与世无争，当年父皇第一个对楚国下手，楚国君臣不战而降，在我大焱的铁骑陈兵边境的时候，楚皇就已经递上了降书。”
“所以在外人的眼里，那场仗没有打起来，楚国也仍旧是楚国，并未亡国。”
秦疏皱了皱眉：“可是，就算楚皇不在乎帝位，楚国的大臣们也不在乎他们的荣华富贵吗？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投降？”
顾清漪挑了挑眉：“明明知道是必死的结局，何必徒添伤亡？”
“不然你以为问寒为什么会以储君的身份奉朕为主？不过是因为楚国已经臣服了，父皇答应了他们，若他们忠心不改，楚国便只是降皇族为王族，地位与四王平起平坐的那种。”
顾清漪起身，走到博古架那里，在最上层取下来一个两尺长的盒子递给他：“这是当年的降书，是楚国现任的帝王亲自写的，你去楚国，若他们初心不改，就尽量不要掀起战争，若是他们忘了这封降书……你可以找问寒看看。”
“其他人怎么样不说，至少问寒是忠心的。”
秦疏伸手接过：“那……问寒也是陛下的伴读？”
可是他在陛下身边并没有见过问寒。
顾清漪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托着腮看着他：“他是父皇身边的人教养长大的。”
想了想，觉得这样解释起来太浪费唇舌，顾清漪叹了口气：“明天早朝朕会下旨派你出征，你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苍茫宫里有记载父皇母后的一生的书籍。”
看了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