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可是在秦疏面前，他的那点儿优势真的是被碾压到了尘埃里。
顾清漪这辈子本来就对除了秦疏以外的男人都没什么兴趣，这种情况下自然更加不会高看他一眼。
说他容色出众？
笑话，他长得再好看，还能比秦疏更好看不成？
顾清漪淡淡开口：“你退下吧。”
覃瑾年抬眸看着她，完全料不到女帝居然如此不近情面。
“陛下？”
他只是想要再见一见父母，这对于女帝而言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只是她的一句话而已。
为什么不同意？
对上她淡漠的神情，覃瑾年终究还是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开口反驳，他迟疑了片刻，垂眸不甘不愿的开口道了句：“是。”
然后才起身离开。
一直到覃瑾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顾清漪才淡淡开口：“所有人都退下。”
袭予恭敬的应了，离开前看着秦疏的眼底流露出一丝同情。
她刚刚才说殿下知道分寸，转眼间他就抛下正事巴巴的跑过来，袭予真心觉得这位殿下太紧张了。
陛下会看上覃瑾年这样的？
况且，没了一个覃瑾年，日后也总有其他的男人会进陛下的后宫，到时候殿下还能阻止不成？
这是上赶着给自己找罪受。
袭予带着宫女从容离开，暗处的气息，瞬间敛尽。
顾清漪垂眸看着秦疏，一言不发。
秦疏目光盯着膝下的地面，不敢去看女皇陛下的脸色。
然而，女皇陛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安安静静的，不带半点威压，可偏偏就是这样却给他带来无尽的压力，秦疏身子微僵，几乎绷不住自己的脸色。
半晌，他后退一步，俯身叩首，额头贴在地上，干脆当起了鸵鸟。
随便陛下怎么看吧，反正他不看女皇陛下就好了。
顾清漪终于挪开了看他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湖面：“秦疏，你是担心朕看上覃瑾年所以才赶过来的？”
秦疏打死不承认：“不是。”
“不是？”陛下几乎要被他气笑了：“那你心虚什么？”
秦疏：“……”
是啊，他过来伺候陛下而已，他心虚什么？
秦疏微默，随即开口：“臣以为陛下生气了。”
“朕为何生气？”
秦疏抿了抿唇：“因为臣将朝政抛给右相大人。”
顾清漪不说话。
于是秦疏再度开口：“因为臣……没有在陛下身边伺候？”
陛下忍不住抬手按了按眉心。
在他再一次开口之前，陛下冷冷一笑：“死不承认就对了。”
秦疏默默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闭上了嘴。
半晌，顾清漪又开口道：“这么不想朕看上他？”
秦疏沉默了许久，老老实实的点了头。
顾清漪：“……”
顾清漪冷笑：“朕要是看上他了，你来了就能阻止？”
秦疏沉默的不说话，眸光却微微暗淡了些许。
就算她真的会喜欢上覃瑾年，他也想要亲眼见着，哪怕明明知道这样会让自己痛苦难过，他也仍旧想要自己看着。
如果真有那么一日，或许痛着痛着他就麻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