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漪静静地看了他半晌，悠悠的开口说道：“美色惑人。”
秦疏：“……”
再多的情绪在女皇陛下这一句话之下也都没了，秦疏还来不及愧疚，就被她一句话震得什么想法都没了。
“你说楚宁对朕下毒，那只玉蝉呢？”
秦疏抿了抿唇：“被臣毁了。”
陛下瞥了他一眼。
“楚宁被下狱，左相那边的人就没说什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秦疏回道：“臣问了他，楚宁自己都承认了那是他送给陛下的，证据确凿，弑君之罪谁都不敢轻易牵扯进来，他们不敢轻易开口的。”
“嗯。”女皇陛下垂眸淡道：“先关着吧。”
秦疏看着她，皱着眉头。
陛下不会是舍不得他吧？
到底是她喜欢的人，秦疏深深地明白，喜欢一个人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的，就算是喜欢的人做错了事情，自己也会不自觉的在心里找理由为她辩解开脱。
陛下不会也是如此，所以舍不得处置了楚宁吧？
“陛下……舍不得？”
女皇陛下淡淡一笑：“朕在想，左相大人大概恨你恨得要死。”
秦疏无所谓。
只要不是陛下心软想要放过他，就什么都好说。
恨他的人又不止左相一个，要不是秦疏自己手腕铁血，行事又足够心狠手辣，不说朝堂上的人，就算是苍茫宫的人，估计也有不少想把他拉下来的。
更不要提还有其他国家的想吞了焱国的。
不能够除了他，他们就对付不了女皇陛下，对付不了女皇陛下，就更不要说试图吞并焱国了。
所以，他就是各国有野心的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人人都想除之而后快的那种。
但是秦疏一点儿都不在意。
如果这个天下有一个人能够要了他的命，那这个人一定是女皇陛下。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并且为之献上忠诚和生命的人，是这个天下唯一的一个能够轻而易举的要了他的性命的人。
如果她要，他双手奉上。
她不要，那就谁都拿不走。
“陛下不怕楚二公子伤心吗？”
顾清漪挑了挑眉，看着他灯火下越发精致的容颜，漫不经心的开口：“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朕给他什么他都只能受着，又怎么会伤心？”
秦疏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
顾清漪伸手，纤纤玉指轻轻抬起秦疏的下颌，迫使他抬眼看着她：“你在想什么？”
秦疏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清漪沉默的看着他。
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
她看着眼前男人清俊无双的容颜，心头异样的情绪越发清晰，似乎只是这么看着他，心中便是难得的安定。
沉默了许久，手指轻抚过他的容颜，一路往上描摹着他的眉眼，淡淡的道：“你是不是觉得朕太狠心了？”
在他说话之前，顾清漪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抵在了他的唇瓣上，让他闭上了嘴：“喜欢的人都能这么算计他，你是不是在担心，有朝一日朕也会如此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