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目光顿时看了过来。
国书！
他们当然记得！
大殿之上当着昭国使臣的面被陛下亲手毁掉的国书，如果不是长乐公主的示意，昭国太子差点当场翻脸。
他们很好奇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女皇陛下淡淡开口：“昭国皇帝亲手所书的国书，大致意思是愿与大焱结两国之好，送上太子和公主为质。”
顾御轩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身边的长乐公主，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不知怎么的觉得有点心疼。
对她所有的情绪都来的如此猝不及防。
他抿了抿唇，看着女皇。
秦疏低头看着半躺在自己怀里的女皇陛下，轻声说道：“所以陛下才会那么问？”
顾清漪懒懒的嗯了一声。
“他说为质就为质？朕还没说要不要与他交好呢！”
秦疏嘴角不自觉的就挑出一抹笑意，觉得这个时候的陛下简直太可爱了。
想摸摸头，想将她按在怀里揉一揉。
但是他不敢。
抬眸看着长乐公主，秦疏对她说话时候的语气就没那么温柔了：“那公主深夜来见陛下又是为了什么？”
长乐公主嘴角微抿，起身行了一礼：“长乐希望陛下能派人替长乐给外祖父和舅舅报个平安，然后替长乐送封信过去。”
恭敬守礼的模样，谁能想象得到她不久前还对着女皇陛下冷冰冰的说话？
顾御轩淡道：“这件事情不用陛下，我派人去送就可以了。”
顾清漪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长乐公主偏过头看着他，良久，摇了摇头：“父皇忌惮外祖父和舅舅，母后在宫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和皇兄也是过来之后……才发现使臣的队伍里有父皇的人，外祖父身边父皇肯定也安插了人监视，我和皇兄的消息——都送不回去。”
三言两语，却能让人想象得到她在昭国艰难的处境，看着她黯然的模样，顾御轩对她不自觉的就多了几分怜惜。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对眼前这位公主已经彻底失去了警惕之心。
秦疏却是皱了皱眉，看着长乐公主，总觉得她有点奇怪。
这位公主能镇得住昭国的皇太子，又怎么可能会真的如此柔弱无害？
然而，看了一眼女皇陛下，秦疏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发现女皇陛下似乎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陛下……和这位公主很熟？
那天在大殿之上，他就觉得陛下和这位公主之间似乎有一种无言的默契，谈笑间就定下了原本几天都扯不完的事，而且，似乎两个人都很满意。
“怎么会这样？”
顾御轩皱了皱眉，显然不明白一个皇太子，一个具有封号的嫡长公主，为什么会处境如此艰难。
长乐公主淡道：“父皇有一个宠妃，他想立那个宠妃的儿子为太子，再者，外祖父掌着兵权，我和皇兄外家势力太大。”
这么一说，顾御轩就明白了。
他没有经历过这些勾心斗角不代表他不会。
外戚专权，这种情况下皇帝就得担心帝位不稳，再加上有一个宠妃——枕头风这种东西，吹着吹着也就吹成了要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