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降到一半就停了下来，鹿灵要在中间唱出第一段。
还没等她出声，红绸上方突然传来阵阵异动。
一阵坠落感从下而上传来，就像坠落了悬崖一半，脚下的虚空感让人不安。
红绸松了。
伴奏到了应该出声的地方。
鹿灵拿起话筒唱出了第一声，开口清灵却富有节奏感的歌声瞬间感染了在场的观众，鹿灵随着歌声缓缓而下，直至站到舞台上，悬挂的红绸才缓缓落下，铺到地上煞是好看。
所有人都为她的出场和声音惊讶只有股海注意到了她那微不可见的停顿，以及这不同于彩排的开场。
鹿灵的开场太过完美，就算是工作人员也挑不出什么错处，以为和彩排是不一样是后来鹿灵自己改的。
红绸松动不是一件小事。
从上到下，鹿灵大概是在距离地面七八米处。
这种高度，她毫不防备，摔下去毕竟会出问题。
轻则断腿，重则半身不遂。
不管是怎么样。有人要害她。
鹿灵微微沉了沉眸，唱歌的声音也随之冷了不少，恰好此时的歌词本身就带有冷冽之意，观众们只觉得是歌词的原因，不会想到面前这个人已经生气了。
—
鹿灵的舞台很完美，尽管不是最好，但已经超越了大半同行。
对于一个新人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足够她骄傲很久了。
不过鹿灵一点都不满意。
她还不是最好的。
常鹿灵的身体虽然有基础，但始终没经历过这种大场面，她之前也从来没试过唱歌跳舞这种事，一开始接受起来其实是不太容易的。
但就算她不喜欢，她怎么能不是最好的呢！
鹿灵心里憋了一口气，这口气就撒到了准备害她的人身上。
她给周梦秋打了一个电话。
周梦秋接起电话，语气很不好，“常鹿灵？你打电话来是准备向我炫耀的吗？”
鹿灵没理她，径直问自己的。
“演唱会的事是你做的吧？”虽然是疑问句，但里面的意思是肯定的。
周梦秋在那头咬了咬牙，“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听不懂。”
“别装，我都知道。”
周梦秋不信邪，以为她是诈自己的。
“常鹿灵，你自己得罪了人遭人报复，现在还怪在我身上，你还要不要脸？”
“这个问题正是我想问你的。”
常鹿灵什么都没做，她却将她折磨得这么惨，她还要不要脸？
不，是是不是人？
不不，她不是人，是禽兽，禽兽不如。
鹿灵在给她安排好了种族和身份，觉得她和他们配极了。
“放心吧，都会还给你的。”
鹿灵说完这句话就挂了，丝毫不管周梦秋在电话那头是如何生气的。
顾淮也知道这件事。
她刚刚结束舞台他就急匆匆地将她拉进化妆间里，压着她亲了又亲，不管不顾的，结果亲了一嘴口红。
鹿灵不知道他哪根筋不对，只能由着他。
方兴亲眼看见顾大佬将人带进去，想也不想就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身为经纪人他本来应该有权利关着自己的艺人的情感生活的，毕竟这种场地太危险，被拍到就不好了。
但谁让他们两个的金主都是同一个呢。
哦，不对，顾大佬现在不让他说他是金主了，只能叫老板。
嗯，老板。
方兴守在门口给两人把风，把想来偷拍的狗仔和采访的记者都打发了。
要是被人拍到，有事的不是里面那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