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他突的轻轻一笑，语气里带了几分悲凉：“世子不给自由，寒清不敢说不，世子不准娶妻，寒清也不敢说不，可世子不能连人的心也要管……世子你也管不住……”
他的笑，让柳子缚突然感到难过。
但是愤怒，也接随而来，他猛地一推，将人推倒在床，怒瞪着他：“管不住？我偏要管！我就是不许你心里想别人，只准想我……”
梁昱看着他，蠕动着唇。
世子总爱对他说这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似要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又能如何？
不如沉默。
“说，你心里的人是谁？”
解决了映雪的事，这桩事，却越发让他如梗在喉，如芒在背，他们之间应该是没有秘密的，应该是心意相同的，他怎么能背着自己装着别人？
“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柳子缚紧揪着他的衣衫，捏着梁昱下巴逼问。
每次都是这样，他真是恨透了他的沉默。
梁昱对上他咄咄逼人的神情，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轻声问了句：“世子为什么这么执着想知道？”
柳子缚瞪着他，气道：“本世子就是想知道，难道不应该知道？”
梁昱目光闪烁，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咬咬牙，干脆问了出来：“世子心里爱的，只有弯弯小姐，对吧？”
柳子缚楞了下。
下意识脱口而出：“那当然，你这不是废话？我喜欢她十年，我对她的感情最清楚的应该是你，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别给我转移话题，快告诉我，你心里的女人是谁？”
梁昱看着他，久久才呢喃了声：“既这样，世子更没必要知道……”
“谁说没必要？”柳子缚抓着他衣服，狠狠摇晃。
气得直咬牙切齿：“你为什么总让我生气，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女人在你心里就这么重要，比本世子在你心里，还要重要？”
梁昱看着他，眸中幽光闪闪。
柳子缚却是蓦地楞住。
梁昱眼角微红，眼中隐隐似有泪光。
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他。
弄得他心中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突然闷痛起来。
“寒清……寒清……”
柳子缚鼻子莫明一酸，蓦然掉下泪来，忍不住俯下身去，眼泪掉在梁昱脸上，轻抓着他手放在心口：“你让我这里难受……你不告诉我，我就会一直这么难受……你能这么对你的主子吗……”
梁昱手掌贴在柳子缚胸口，能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他蓦地收回手。
“世子，有些事说出来，只会徒增烦恼。”
梁昱帮他轻拭去脸上的泪，就算他爱的是弯弯小姐，他愿意为自己落泪。
他应该知足了。
只是有时候，人的欲望是无穷的。
想要的太多，得到的太少，所以才多了烦恼。
可这些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世子不要我走，我就不走，不让我娶妻，我就不娶……只请世子不要连寒清最后一点权力也剥夺掉。”叫他知晓，不知会将他怎样。
但梁昱一直记得，那日在醉红院里他的眼神。
没人能忍受，被喜欢的人说恶心。
那样太诛心了。
所以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何况，他们本也没什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