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老夫子所在的院子，进去就看见两人在莲池假山边。
柳子缚正欲喊人，却被梁昱的话惊得楞住。
“夫子，如果我参加下一次的科考，您认为我有几成把握？”梁昱站得笔直，问出的话让老夫子和柳子缚都楞住。
寒清不会是之前被他打屁股打傻了吧？
他怎么会想参加科考？
他根本没资格啊。
老夫子闻言也是楞住，蹙眉道：“寒清，虽是你学识上佳，学堂里老夫最欣赏的是你，但是你的身份……”
老夫子眼中略带几分遗憾。
柳子缚在后面也听得点头，寒清是脑子傻了吧，他是王府的下人，怎么能去参加科考？
“我知夫子的意思。”梁昱看向远方，过了一会儿才转头，脸上带着丝薄笑：“此前，我得了世子一承诺，也许有天，我能从他那要来一个自由身。”
老夫子楞了下，又捋须笑道：“若是如此，那自极好，寒清若进科考，必能轻松拿下三甲，入仕必是扶摇直上……”
后面偷听的柳子缚，却是又惊又怒。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算盘！
他最想要的，是自由身？
他想离开自己！
柳子缚心头涌起一阵被背叛的愤怒，这么多年了，原来他从来没有忘记过？
当年在茶山之上，梁昱眼神中的意义，当时他不明白，现在却明白了。
原来从那时，梁昱就想离开自己？
等到梁昱与老夫子聊完，回往自己院中的路上。
柳子缚一个猛冲上来，将他撞在了墙上，双手狠狠拽着他衣衫，怒视着他，梁昱微微蹙眉：“世子，你怎么了？”
“寒清！你一直想离开是吧？想要自由身是吧？”
柳子缚红着眼睛，瞪着他咬牙切齿，恨声道：“告诉你，休想！你这一辈子都是我的狗，我的奴才！你还想参加科考？你做梦吧！你敢背叛，本世子就偏要你一辈子不得自由……”
柳子缚气急败坏的吼出了声。
心中一阵酸一阵痛。
他愤怒得想杀人，难过得心像是被人割裂了。
原来这么多年，这个人的心就没有被捂热过，还是想离开自己。
“世子你……”梁昱神情微沉。
“狗一辈子，只能跟着主人，若是要了自由，那就是路边的野狗，只配被人乱棍打死！”
柳子缚眼神变得冰冷，用力攥紧他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恨：“寒清，我绝不会放你自由的，你是本世子的人！”
梁昱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只是眉头越蹙越深。
他的眼神让柳子缚心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的离开那么愤怒。
他只是觉得自己被背叛，被抛弃了。
“你永远别想离开我。”柳子缚抚上他的脸，梁昱的眼神很平静，但他却有种两人之间隔了千万里的错觉。
“你是皇叔送来陪伴我的……”柳子缚突然心酸，忍不住抱住梁昱，脸贴在他的肩头，一字一句道：“寒清，别离开我。”
他几乎是用着哀求的语气。
梁昱全身僵硬，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揽上他的背，叹息一声，“世子，寒清确实想要自由……小时候你缺玩伴，现在应该不需要寒清了……等你和弯弯小姐成亲，我的使命也该完成了，那时请赐我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