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奕的呼吸轻了一轻，他冷冷的盯着眼前咬着牙却还记挂着那人的男人。
“……她没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的开口。
眼前宫无渊皱着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仿佛听到她没事，就足够了。
“你清醒不少了吧？”夏铭奕瞧着他，却淡淡开口：“现在应该有几分理智了才对。”
“嗯。”宫无渊闭了闭眼，抬起锋利的眉眼去看他时，才眯起眼，沙哑的开口：“……我记得你。”
“阿兮请我来给你治病的。”夏铭奕淡淡道：“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发病只是不受控制，但不存在记忆缺失，当时的人还是你，所以你应该记得吧？”
“……嗯。”宫无渊垂着眼，宛若锐利的宝剑安静的收在剑鞘内，内敛又性感，低哑的嗓音隐忍的开口：“我记得。”
“记得什么？”
“我伤害了很多人……”宫无渊抬起慵懒又颓废的眉眼，瞧着他：“想杀了叶蓁，也险些想杀了你。”
“还有呢？”夏铭奕面不改色，“最重要的你还没说出来呢。”
“……最后却伤害了她。”宫无渊皱着眉，咬着牙，仿佛那是他绝不能容忍，也最不能容忍的事。
“准确来说，是正因为你伤害了她，清醒过来，才没杀死她。”夏铭奕从容的迈开步伐，走到他面前，距离他更近的弯下腰，捏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
冰冷的男人被迫抬起下巴，也依然是强势而危险的，对上眼前五官阴柔漂亮的青年，他乌沉的黑眸对上毫无感情的浅眸。
“你想杀了她的，对吗？”
“……”宫无渊蹙眉。
“别撒谎，你没必要骗我，之前不清醒的时候，你想杀了她的，对吗？”夏铭奕眯起眼：“想留住她，想让她属于你一个人，不想让任何人触碰她，不想她离开，也无法容忍她离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变成一具尸体留在你身边，那样她就哪里也去不了了。”
夏铭奕牵扯起唇角，凉薄的开口。
“尽管可怕，可那就是那时的你会有的想法，对吧？”
“……………………”宫无渊无声的抿紧了唇。
“你的病情已经严重到那种程度了，承认吧。”夏铭奕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你的病情已经严重到了这种程度，不是最后你杀了自己，就是……杀了身边最亲近的人，而你最亲近的人是谁呢？”
宫无渊的呼吸一紧，黑眸死死的锁定着他。
“是她，那个女人。”夏铭奕面无表情，“你想她死吗？”
宫无渊咬紧牙关，乌沉的眸子盯着他。
“你不用这样看我，我说的是实话，可实话总是残忍的，但我没打算瞒你，因为我虽然是医生，但不是个好医生。”夏铭奕的语气依然平淡：“若不是那个女人要求，我根本没打算来见你，更没打算治你，毕竟你一看就是那种很难搞定的病人，执念很重，防备心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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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无渊的脸色更难看了，眼神也更沉。
“所以，我再问一遍。”夏铭奕低下头，凝睇着他，冰冷的眼神，一字一顿：“你想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