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四十分钟将整间公寓仔细清理了一遍，司辰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就瘫软在沙发里。
他没有亲戚要探望，唯一到现在还肯跟他联系的只有一人，司辰喊他舅舅。
想起那天韩修说过过年会来宁市玩，闲着也是闲着，司辰点开微信准备问他具体哪天过来，也好提前安排一下游玩行程，不敢怠慢韩神。
消息刚一发送，手机就有来电，司辰存了备注，是疗养院那边打来的。
“今天可是大年初一啊……”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接着又叹了口气，接听电话。
对面的女声听着像是要哭出来：“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独自坐一边半天不动，跟她说话也不理，什么东西都不肯吃……刚才她说累了想睡一会儿，我们就出去了，我没让人进来打扰。后面断断续续就有哭声传了出来，那声音……太吓人了，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就是被吓出来的。小辰……会不会是因为昨天你没来，你小姨才会这么伤心？昨天可是除夕呀！”
司辰怔了一秒，继而淡淡地说道：“我们家从来不过除夕，那是别人的节日。”
女护士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她大概是吓傻了，片刻后才尴尬地反应过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转告一声，就说我去给她买栗子饼了。”司辰坐着没动，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仔细看会发现，那双漂亮的瞳仁此时分明盛满了恍惚。
——他左右偷瞄了一眼，见没人注意他，飞快搬起一张凳子脚踩上去，做贼似的从桌上包装漂亮的纸盒里偷拿了一块栗子饼，小心揣进怀里。只是还不等他咬一口，就被陈吟发现了，女人骂骂咧咧地冲过来，一手拎起他瘦小的身子，将他整个人从凳子上拽下来，也顾不上他磕到了膝盖，连着两巴掌甩过去。
小司辰抱着头身子瑟缩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是不肯落下来。因为他一旦哭出声，反而会被打得更惨。
男子汉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又不是小姑娘。
“教过你多少次了，不许一个人偷吃东西，要等你爸爸回来，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陈吟咬着牙，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脑门，“蠢得要死，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司辰十分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出门时脸色已无半分异样，外面有阳光，他没戴围巾，进电梯前给叶曦发了条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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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哥，要不要吃栗子饼？】
叶曦原本不打算分神理会，瞥见备注名，立马腾出手来回复语音：“你买我就吃。宝贝儿，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聊，有点事儿，你记得乖乖吃饭，嗯。”
副驾坐着的卢俞直接被他宠溺的语气惊得转过脸来：“……叶哥，我的存在感有这么低吗？”
大过年的当着我面秀恩爱，也太缺德了吧。
咦？不对啊，叶哥这是什么时候找了个相好的？
只怪眼下时机不对，所以叶曦非常克制地说了一句：“会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的，放心哈。”
卢俞：“！！！”
懂了，谈的还是地下情，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