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德尔心下一沉。难道他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在林德尔的面前，西法陡然变为了巨龙，双翼展开，眼神里的金色闪耀着。
“你确定……要喜欢这样的……一头龙吗？”黑龙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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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是担心这件事。
林德尔摇了摇头，站在他的旁边，抚摸着他的羽毛。
“你是龙又怎么样呢？”林德尔道，“只要我喜欢，都不是一个问题。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西法没有说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我们龙……没有那么多人类的规矩。不过……要在一起，也并不容易。”
林德尔不解。他都是王了，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
西法长叹一声：“龙的生命很长……比人类的寿命，长很多很多。”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没有关系，我不在乎你以后怎么样。”林德尔道。
“可是……我想和你……拥有一辈子。不仅仅是你的一辈子，也是我的一辈子。”西法看着他的眼睛。
林德尔一愣：“永生永世？”
西法娓娓道来：“其实……人类和龙族之间，是可以缔结契约的。这几百年以来，人类和龙族水火不容，也就从未有人想起过这件事。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缔结这样的契约，让你成为我的龙骑士。契约辨认的是你的灵魂，即使……下一世，我仍可以找到你。”
林德尔眨了眨眼睛。
他没想到，西法居然会这么说。作为一头龙，能够作出这样的决定，大概并不容易吧？一生的时间，于人类太短，于他，却很长很长。
“你就这么草率地决定吗？”他忍不住问。
西法很严肃：“不草率。我觉得，我们的寿命不一样，折痕不公平。所以，用我一生，来还你一生。我们扯平，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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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结契约的过程说起来就比较无聊了。总之西法从某个不知道关闭了几百年的地方找出了一卷满是灰尘的牛皮纸，说这就是契约。
要缔约契约，首先要有他们两个的鲜血，还要念一串中二的誓词。
在这个草率的地下室里，他们完成了这个仪式。
“好了。”西法睁开眼睛。
“就这样……结束了？”林德尔一愣，他什么也没感觉到，居然就这么结束了。
“是的。”西法又翻找了一圈，找出了一个红宝石的戒指，轻轻地戴在林德尔的手上。
“这是信物。”西法道，“等你转世的时候……它也会跟着你一起的。”
“红宝石……”林德尔道，“上次的那个红宝石……其实是你动了手脚吧？”
西法思索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其实……那个红宝石和我给你的戒指，是一个东西。它其实并不能找到龙……或者说，它只能找到特定的一条龙，因为……它是缔结契约的信物。”
信物？国王能够得到它，一定是因为王后。那么王后为什么会拥有它？这件信物……是用来寻找老龙王的么？
林德尔和西法顿时沉默了，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我小时候，也常抱怨我没有母亲。后来知道了他们的事情，还以为是我父王强迫的。现在看来……也不尽然。”西法摇了摇头。
这样的一个契约，只有双方都认同，才能够缔结成功。
“至少曾经的某一刻，他们曾是真心相爱的。”林德尔总结道。
只是后来……时过境迁，总有些东西，改变了。
“我们不可以变成这样。”西法转过头来，对着林德尔认真地说道。
世界会变，人也会变，但愿我们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林德尔点点头，又调笑道：“不过……你喜欢我什么？当初直接跑来王都……也是为了我吧？”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虽然说，其实我当时受的伤，没有你也能很快恢复……不过……”西法道，“我还是很感谢你的。”
“就只有感谢？”林德尔盯着他。
“除了感谢……”西法低下头，双手捧住林德尔的脸，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一闪一闪的，那是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的眼神。
他缓缓地低下头，吻上了林德尔的额头。
在林德尔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西法就移开了。
以为会发生什么事的林德尔：“……”
西法松开了手，却被林德尔抓住了。
林德尔眯了眯眼：“龙啊。你才二十岁不到，需要学习的事情还多着呢。我教你怎么kiss……”
他按住西法，低下头，触摸上他的嘴。
打断他们的，是外面的黎尓娜踢开了门。还好她看不到里面的场景，也就不知道此刻有多尴尬。
黎尓娜说：“陛下，有人来了。是个人类女性，要找你们。”
林德尔和西法对视一眼。
***
会在殿门外看到王后，他们并不惊讶。
王后打量了一圈他们。林德尔感觉自己简直要被看穿。王后道：“我准备离开这个国家，出去云游啦。离开之前，过来看看你们。”
“你们看起来不错。”她绕过西法，过来拍了拍林德尔，“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王后低声道：“你和西法有些事，我早就看出来了。”
林德尔窘道：“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后摇了摇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你们的人生怎么样。我不知道你和西法有没有商议过，准备好未来要怎么样，我不能给你们什么建议，但我希望，不过怎么样，你能照顾好他，不要辜负他。”
“我知道了。”林德尔真诚地道。
王后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也就……可以放心了。有空的话，我也会找机会来这里看看你们的……”
“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一走出房间，林德尔就看到西法侧靠在门口。
“叮嘱我一些小事。”
西法不太相信，但也懒得继续追问。他道：“有件事情，忘了问你了。我有点在意。”
“嗯？”
“你为什么会要国王找我？”西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