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你看到小暖的那一刻就决定把她杀了，不让她阻碍你的王位之路。”
宸夜这句话说得不轻不重，但他知道他的内心在滴血，他不敢想象要是那场车祸真就夺了他小东西的生命，会是怎样……
宫子衍似一个犯错的孩子般点点头：“是。我当时的确利欲熏心，被王位蒙蔽了双眼。
刚好当时我也正在经历一场暗杀，所以我就将计就计，命人撞向姑妈。”
宸夜缓缓起身，走到宫子衍跟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两人眸色间的火光似有流星陨石在碰撞。
“你怎么确定小暖是你的姑妈？”
宫子衍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刚才宸夜的话语冰冷地胜过任何一次交锋。
“我见过太奶奶的照片，小暖姑妈跟太奶奶长得一模一样。
自从那个女婴不见后太奶奶就几乎不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后来等我爷爷上任后更是将有关太奶奶的影像、照片资料封存得一干二净。
我也是小时候有一次贪玩无意中闯入一个密室，里面全是当年我爷爷封存的太奶奶资料。
就因为小暖姑妈长得跟太奶奶一模一样，当时脑海里不由冒出那个修改后的宪法！
我不敢否认或者包庇说我爷爷绝对跟女婴失踪事件无关，但当年的王位继承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他有不可推卸的嫌疑。
而我……”宫子衍没再说下去，但他撞了就是撞了。
这是他人生中做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后来，你为什么救她？”依旧是沉冷淬冰的声音。
来不及回答，或者更准确地说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之时，宸夜的嗓音再次响起：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就那一眼，你就爱上她了对不对！”
宫子衍没回答，宸夜一把捞起他的衣襟怒吼：“你也是个变态，居然敢爱上你的姑妈！”
咆哮、怒吼让宫子衍无法反驳。
“她，她腾空的那一瞬间，我心颤了一下。所以我便反悔让人将她抱上了车。
第一时间验了她的DNA，在报告没出来之前，我一直命人用药吊着她。
不知为何，我希望我和她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话音未落，宸夜的拳头已然抡了上去。
宫子衍一个趔趄，狼狈地抹了抹唇角，一条猩红逝下。
泽甲默默让了开来，他知道自己不能上去劝，生怕越劝那位冷面阎王的怒火越积压越爆发。
为今之计，他只能希望自家先生坦白从宽，希望冷面阎王看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下手轻一些，这样他家先生就能少遭一些罪。
“可是，我注定失望了。那份报告赤裸裸地在证明我和她的血缘关系！”
宫子衍边挨揍边继续说道，“所以，我再次萌发了杀她的念头。”
泽甲表示很崩溃，这个时候不用这么坦白从宽的啊喂！
看看这拳风，看看这架势，你这是要把命撂这里的节奏。
一道人影从半空划过，重重摔向那堵书墙，人肉坠地的闷声，书本稀里哗啦落地的声音交杂一片。
“但，但她在昏迷中的喃喃，让我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