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速度很快，顾清晚已经饿了，好不容易听到长辈发话这才拿起筷子，面前是自动转的圆桌，每当顾清晚要拿起筷子夹自己最喜欢的菜时，旋转桌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好巧不巧的偏偏从她手边转过去。
最后，转到她面前的，全是辣菜。
视线探过去，傅希诚转动桌子吃菜，甜食都到了他面前，他只是夹在碗里，没怎么动筷子。
故意的吧。
她在桌下踢踢顾朝的腿，想要和顾朝换位置，顾朝没好气的怼她：“干什么？”
嘴里塞着水煮肉片，一嘴的油。
顾清晚默默收回腿。
“吃吧。”傅业琛出声，他把自己面前的小碗推到她面前，触手可及的位置。
又给她拿出一瓶酸奶。
“清晚啊，你觉得怎么样？”
顾清晚正吃的起劲儿，以为傅毅问她菜色如何，咽下去最后一块糯米糕，回道：“挺好。”
“那就好，剩下的……就你们两个自己联系吧，好好相处，我们老人就不瞎凑合了。”
顾清晚有点蒙。缓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正要拒绝，一直安静坐着的傅希诚早她一步说：“我们会好好相处的。”
说完，对着顾清晚很温柔很温柔的笑了一下，顾清晚只觉后背发凉，缩缩肩膀。
顾清晚彻底没心情吃饭了，说不出什么感觉。为自己心底那令人捉摸不透的复杂情绪。
当初离开中国的时候她有多难过……那时她就告诉自己她绝对不会再喜欢傅希诚，可现在，恍惚的同时，心底那么一丁点压不住的蠢蠢欲动的欣喜……虽只有她自己知道，可还是觉得难堪。
多难堪，曾经他都说了那些，这一刻，她甚至有那么一瞬的向往。大抵是，脑子不清楚了。
饭局结束，顾清晚走出来，跟顾朝一起回家。
“顾清晚。”被傅希诚拦下。
剩下的人都默契的提步离开。
顾清晚站在大厅的拐角，眼都没抬：“你想说什么？”
呼吸，很轻。
“刚才说的，处对象。我们处处看啊。”
“你不是不喜欢女的吗？你不是不喜欢我吗？”要有多大的勇气，她此刻才能这样掩藏住自己发抖的身体。
傅希诚一手撑在拐角的玻璃台上：“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被逼无奈，当然就……”
“咱俩这关系，你和我在一起，还能给我打掩护，不是吗？”
很低的一声笑，顾清晚回头，目光对上他眼睛，她一字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你被逼无奈，我就要牺牲我的爱情给你打掩护，就因为我曾经那么不求回报傻傻的喜欢你吗？
“你以为我还是几年前那个傻傻等着你哪怕你不喜欢我我还选择和你在一起的顾清晚吗？”
有液体滑落，他立在原地，因为她的表情。
那么的……傅希诚觉得自己是个混账。
她别过头，很快的伸手抹了一下，回头：“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一点也不，已经晚了。”
他听到有什么东西，碎裂落地。
手无意识的抬起来，想要给她擦眼泪，被她狠狠推开：“傅希诚，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