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伤心，只是不好当着她的面显露出来而已。
心口酸涩，眼前的事物又变得模糊起来。
戚婉抬手擦了擦，低声叫道：“陆北霆！”
听到呼喊的陆北霆立即回头，发现戚婉醒来后，掐灭香烟，又拍了拍衣服，扑散烟气味儿，才大步迈进来。
“睡醒了？”
戚婉点头。
“饿不饿？我妈送来了刚炖好的鸡汤，要不要喝一点？”床边摆放了一张椅子，他没坐，而是直接坐在床沿，轻柔地抚摸着她素白的脸。
“好！”她不能沮丧，她要赶快养好身体，这样才能重新生孩子。
文茵特地买的溜达鸡，整整文火炖了三个多小时，鸡肉一抿就化，里面还加了枸杞红枣人参等补血的东西，闻着十分香。
陆北霆小心地舀出一小碗，一勺一勺地吹凉喂戚婉喝。
戚婉一直看着他，眼眸微微弯起，带着浅淡地笑。
陆北霆也一直看着她，只有低头吹鸡汤时，才会垂下眼。
两人对视，各种无声的交流，尽在目光交汇时。
病房安静，偶尔有勺子磕到碗沿的清脆声响，天，似乎比刚刚更黑更沉了，外面簌簌地刮起了大风，风雨欲来。
“要下雨了！刚刚还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一转眼，就乌云压顶，不见天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打雷！”戚婉看着外面，怔怔地说了句。
陆北霆目光一闪，哪里听不懂她隐喻的话。
“风雨过后才会有彩虹，再说都晴多少天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地里的农作物该遭殃了。”
陆北霆将勺子递到她嘴边，戚婉张口接过，嘴角微微翘，“下了那么多次雨，一次都没见到过彩虹，这话就是骗人的。”
“你没见过？”像有些临海的地方，到了夏季，每逢下雨，基本都会出现彩虹，有时候还会出现双彩虹，很是壮观的自然景象。
戚婉摇头，小时候一直在S市，四周都是高高的房子，气候条件不够，哪里会有彩虹？
陆北霆摸摸她的柔发，“放心，总会看见的。”
鸡汤已经喝完一小碗，陆北霆还想再去盛，戚婉拉住他的手，“喝不下了。”
兴许是药物的缘故，嘴巴里干干的，什么味儿都没有。
“那留着，等会儿再喝。”陆北霆把保温桶放好，便坐在床头，将戚婉揽在怀里。
戚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月凶膛上，“陆北霆，你给我唱首歌吧！”
“婉婉，我不会唱！”
戚婉仰头看他，抿着唇，眨巴着眼，陆北霆妥协，“你想听什么歌？”
戚婉想了会儿，“就彩虹吧！周杰伦唱过的。”
“我没听过！”陆北霆嘴角抽了抽。
“哦，那你随便唱一首吧。”
陆北霆在脑海里搜索一番，启唇轻声开唱——
“你问我爱你有几分，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戚婉以为他这么抗拒唱歌，应该像他跳舞一样，五音不全的。
可并没有，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像是声乐里面的男低音，撩着人的耳朵，悸动着人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