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婉抿唇，仍旧惊惶。
只是，那颗悬在空中的心仿佛找到可以依靠的港湾，安定下来。
她吸吸鼻子，“陆北霆，这件事，不能让我妈知道，你等会儿给敏敏打个电话，让她告诉我妈，说我有事要离开一两天。”
“不用一两天，你等会儿就能回家，相信我！”陆北霆捧着她冰凉的脸，吻去她眼睫上抖动的泪珠儿。
戚婉双手紧紧搂住他的劲腰，侧脸埋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身体终于不再那么寒冷。
“乖，别怕，我一直在你身边。”陆北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手掌轻拍她的脊背。
……
局长办公室。
局长把围观群众的拍摄到的视频，以及目击者的笔录递给陆北霆。
“陆先生，照目前的情况看，戚小姐的动作完全属于自卫范畴，不过坏就坏在人死了，而且死者手上当时并没有持凶器，所以如果判定的话，极大可能是过失杀人……”
剩下的话，被陆北霆冷厉地眼神一扫，咽回了肚子里。
“没有凶器？她的手，她的脚不是凶器么？”陆北霆手指摩挲腕间的佛珠，“况且，当时她嘴里喊着去死吧，可见她当时是起了杀心，如果我女朋友不反抗的话，重伤的就是她！”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
局长点点头。
“下面的事情，我会让律师来处理，还请局长同意保释申请，她一小女人，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呆久了会做噩梦。”
“……”
保释就保释，为什么要加后面一句？
来警局撒狗粮，也是够够的！
半个小时后。
陆北霆拥着戚婉从警局出来。
远远的，就看到警局外面围了一大圈儿记者。
“队长，你带戚小姐从后面走。”宋词挡在俩人面前，防止记者偷拍到。
陆北霆剑眉拧紧。
这件事按道理惊不动这么多记者，除非有人在背后推动。
戚婉看到这么多记者，更加不知所措，整个人如同鹌鹑一样，埋在陆北霆怀里。
一直到汽车驶出警局，驶到马路上，她才松口气，担忧地问：“北霆，会不会上新闻啊？”
“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一丝新闻都不会发出来，放心！”她惊魂甫定，陆北霆倾身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手掌把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内，轻轻地按压，“回去睡一觉，睡醒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戚婉垂着脑袋不说话。
哪里睡得着啊！
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张玲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的惊恐状。
当时手上力道再小一点儿就好了，那么张玲或许就不会死……
陆北霆猜测到她在想什么，曲手弹了下她的脑袋，“脑袋放空，从现在起，什么都不要想！”
“陆北霆，我做不到。活生生一个人啊，就在我面前死了……”戚婉眼泪又忍不住落下来。
“婉婉，不是你的错，况且……我觉得这件事里面另有隐情。”陆北霆严肃地说。
戚婉瞬间停止哭泣，像是找到一根救赎的稻草，“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