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座机电话。
戚婉按了接通键，陆嘉瑞清脆的小嫩嗓音传来：“婉婉，九点半啦，你今天是不是不来陪我了啊？”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忙着苏盼秋的手术安排，戚婉真忘了去君山兰苑的事儿。
“瑞瑞，对不起，我妈妈住院了，今天上午可能来不了了！”
苏盼秋孤零零地躺在走廊上，消瘦的脸因为常年病痛的折磨，显得苍白而没有生气。
戚婉看得眼热心疼，话说到后面，已经带上哭腔。
陆嘉瑞敏锐地听出来了，“婉婉，你是不是遇到困难了？你跟我说，也许我可以帮你的。”
小包子的声音又软又糯，充满童稚天真，却是真心实意。
戚婉一个没忍住，哭出声来：“瑞瑞！”
不想让苏盼秋看见自己哭，戚婉快步走到拐角处，蹲在地上，一只手抱着膝盖，哭得伤心，哭得绝望。
陆嘉瑞顿时不知所措，澄澈的大眼浮现浓浓的担忧。
他偏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陆北霆，“爸比，婉婉在哭，哭得好伤心！”
他把电话递给陆北霆，拍拍他的肩膀：“爸比，你表现的好机会到啦，加油！”
手握成拳，加油鼓气。
陆北霆敲了下他的脑袋，接过电话，喊了声“婉婉”。
突然换成低沉的男性声，戚婉哭声停了三秒，三秒后，哭得更凶了，“陆先生！”
她不想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就感觉特别委屈。
就好像她是一个小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回到家跟家长诉苦一样。
陆北霆面色不变，握着座机的手忽然收紧，“你别哭，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嗓音磁性平稳，仿佛有种安定人心的魔力。
戚婉抹去泪水，抽噎着说：“没什么事，陆先生放心，我能解决的。只是今天，我可能陪不了瑞瑞了，很抱歉！”
这女人，对待他和小包子，简直就是两副面孔。
对小包子亲昵，对他疏离生分。
陆北霆很不悦，绷着嘴角，语气加重：“戚婉，你没……”
“谢谢你陆先生！”说完，戚婉挂断了电话。
她已经麻烦他很多了，不可以再麻烦他了。
……
君山兰苑。
陆北霆俊脸沉沉地盯着传来嘟音的座机。
她挂他电话！
她竟然挂他电话！
他是帮忙，又不是要吃了她！
他有那么可怕吗？
两道剑眉，紧皱在一起，能夹死只蚊子了。
陆嘉瑞叹口气，摇着头，恨铁不成钢地说：“爸比，你刚刚不应该那样说的，你真的是……撩妹儿杀手啊！”
陆北霆犀利的目光射过去，很不爽。
陆嘉瑞撇撇嘴，“爸比，婉婉现在正是孤独无助的时候，你应该说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去找你，这样才显得你有诚意啊。”
“你会，你来！”陆北霆给小包子腾出位置。
“我来就我来，爸比，你学着点儿！”
然而，戚婉电话直接关机了。
陆北霆：“……”
陆嘉瑞摊摊手，小眼神颇为幽怨：“爸比，现在怎么办啦？”
陆北霆沉吟几秒，给文岷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