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陷入短暂的安静。
陆北霆暗暗观察着戚婉的神色，不像是欲拒还迎，而是真正正正的拒绝。
他淡定地收回支票，“那戚小姐想要什么？只要你说，我都可以帮你实现。”
戚婉摇摇头，看了眼空荡的床头柜，道：“我想喝水，你能帮我去买杯水吗？”
她现在又口渴又尿急。
再憋下去，膀胱要炸了。
但上厕所这件事，当着一个陌生男人的面哪里好意思说得出口。
陆北霆一愣，随即道：“我马上去！”
等他身影消失在病房门口，戚婉立即拿下药水瓶，顶着头晕冲进洗手间。
再出来时，戚婉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起猛了的缘故，脑袋更晕了。
整个病房好像都在旋转。
身体摇晃，要往前栽去，戚婉意识到不好，“啊”地低叫了一声。
刚好走到病房门口的陆北霆立即跑进来，长手捞过她的细腰，将她揽入怀中。
鼻息间，冲入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好闻香味儿，陆北霆有片刻的恍惚。
这味道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闻到过。
“戚小姐，你没事吧？”他低头，戚婉仰头，目光对个正着。
一个冷清的关切，一个惊魂甫定的懵然，视线相交的刹那，仿佛吱地有火花爆出。
戚婉眨眨眼，浓烈的男性气息充斥感官，她往后退出他的怀抱，“没事，谢谢！”
正好后面是病床，她便在床沿边坐下。
裙子是包臀的，本身又头晕，因为坐姿，往上滑得厉害，偏偏她还不自知。
陆北霆默默地移开视线，拧开水瓶盖递给她。
“谢谢！”戚婉仰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看来是真渴！
目光不经意又扫下去，露出的那一角粉红，令有强迫症的陆北霆无法忍受。
“戚小姐！”他郑重地叫了一声。
戚婉抬眼，“嗯？”
刚喝完水，解了渴，猫眼微眯，抿着嘴，满足的小表情还未收回，像是山林间遇到的纯白小鹿，一瞥眼，撞入心扉。
陆北霆五指收了收，微微侧头，“裙子！”
戚婉低头一看，小脸爆红。
这男人该不会又误以为她是在勾引他吧？
微微坐起身，将裙子扯下，觉得不放心，又扯过被子盖在腿部，窘道：“先生，我有男朋友，真的没有勾引你。”
再三纠结，觉得还是有必要再澄清一下。
陆北霆咳咳两声，转移话题，避免尴尬：“药水还有很多，你还是躺着舒服些，我已经叮嘱过，护士每隔十分钟会来看一次。”
戚婉没言语，默默地脱鞋。
陆北霆顺势帮忙把药水挂回到架子上。
空间，又安静下来。
陆北霆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戚婉：“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戚小姐要是想好了，可以打这个电话。”
名片黑色烫金，上面印着“宋词”两个大字。
戚婉目光移动，男人的手指修长，指甲剪得很干净，手背淡青色的筋脉微突，在刻纹佛珠的衬托下，好似多了几分仙气。
很好看的手！
戚婉默默在心中得出结论，面上却说：“换做是其他的小孩儿，我也照样会救的，宋先生没必要这样做。”
她不肯收，可救命的人情要还，陆北霆便把名片放在床头柜上，“想好随时打这个电话。”
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