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11点05分，G1627次列车离开了凯里南站，继续向东行驶。
“主任，都饭点了，怎么没人进来吃饭？”夏冰冰完成了站车交接，发现餐车唯一一桌消费旅客已经下车，餐车空荡荡的。
“你去车厢看看，自带泡面和面包的多的很嘞！这车就是这样，主要卖点盒饭。”苗彤苦笑。
“哦！”夏冰冰回到了江虹对面坐下：“师兄，怎么回事？昨日一天，今天上午，吴支他们加班加点，竟然没有一点突破？”
“谁说没有突破？他没有来电话就是没有突破？”江虹纠正。
“哎呀！他们一直没有消息，我也急嘛！因为春婵的信息量很大，我们如果深挖她的倒卖文物嫌疑，应该能够找到不少证据，就看吴支和武队了。”
“这个月初发案之时，我们就想直接抓捕在列车上盗窃玉编钟的神秘女子。根据周永交待，我们以为就是春婵干的，但是没有她的实质信息，无从下手，只好重新深挖周永。其实我们对春婵的判断没错，这个女孩很有价值，只是落脚点有偏差。我们这次捕鼠行动阴差阳错，没有抓到乔伦却抓到了春婵，你们第一次的盘问就获得了不少有用信息，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消化。应该相信吴支武队，他们都是最出色的刑侦队长，强强联手肯定会有好的收获。”
“嗯！”夏冰冰点点头。
“其实，对春婵的调查就是一个证实真假问题。你们相信她的初步供述，她说自己不是乔伦情妇，她说没有上车偷玉编钟，她说不知乔伦住在什么地方，她说不知乔伦真名实姓，她说不知乔伦如今身在何处等等，她的这些说法需要证据确立。”
“是啊！所以才调查嘛！你不是说相信吴支武队判断，我也相信。当然这是一种主观行为，需要客观验证，但是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看，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今天都21号了，所以我急。我知道你也急，但你脸上不急，心里比我还急。”
“哈哈哈哈！”江虹乐了：“关键我们两个远在千里之外，在列车上值乘，工作目的不同，急有用吗？我们可以坐在这里探讨案情，静观其变。”
“我有预感，下趟又是冯教上来替班。”
“不是预感，本来师傅就是叫我上来跑一趟的，月底临近，玉编钟没有追回来，我们两个就以破案为主，毕竟这是我们警组发的案件，责无旁贷。”
“唉！休息时间好少。”夏冰冰感叹了一声。
“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别的行业可以按部就班，朝九晚五，我们不行。有了工作必须干完，加班加点也没有加班费，还要随时出警。很多人不理解，其实很好理解，职业性质不同。发生案件事关国家利益，事关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你不争分夺秒破案，跟犯罪嫌疑人赛跑，你说下班时间到了，我回家了，明天再来，这怎么行？”
“师兄，我也明白，我就是太累了！”
“铃……”突然，江虹佩挂在腰间的警务电话响了，他拔出来一看：“说曹操曹操到，师傅来电话了。”
“真的？”夏冰冰很亢奋，知道吴方给江虹打电话，肯定是有重要事情。
“师傅。”江虹接听来电，夏冰冰赶紧趴过来，一只耳朵贴着警务电话。
“黑子，车上没有事吧？”吴方在电话里问道。
“一路平安，你和武队有收获吗？”
“有，收获不少。”
“哦？”江虹精神倍增。
“我和武队刚刚回来，在外面跑了一天半，去了市里不少地方。经过调查取证，春婵供述情况基本属实。”
“那没戏了。”江虹一下子泄了气。既然春婵没说假话，那她不是乔伦情妇，她也没有上车偷玉编钟，她确实不知道乔伦住在什么地方，她真的不知道乔伦真名实姓，更不知道乔伦现在躲在哪里，她只跟着乔伦倒卖文物捞钱，其它一概不知，这种调查虽有必要，但浪费时间和精力。
“怎么没戏？通过调查，证实我们原来对春婵的判断有误。我们是被周永带沟里了，以为她是乔伦情妇，掌握乔伦诸多底细。实际是乔伦利用她，跟利用且提防周永一样，他俩都是卒子。当然乔伦好色，他对春婵垂涎三尺，所以手段略有不同。”
“捕鼠行动我们抓到一个春婵，本以为可以吹冲锋号了，其实还在原地打转。”
“冲锋号已经吹响了。”
“啊？”
“我跟你说三个事情。第一，我们在春婵的手机和电脑里找到一些她和乔伦合影，终于见识了乔伦真面目。第二，技侦支队在春婵的手机里发现了一个特殊电话号码，正是春婵前天晚上所供述的乔伦手机号码，它的信号这两天在楚都出现。”
“乔伦又跑楚都去了？”江虹大吃一惊。
“但是，今天凌晨一点多钟，这个信号就消失了。”
“糟糕！”江虹一拍餐桌：“可惜！我们晚了一步。奇怪？他的信号怎么会消失了？我们并没有发现他？难道他知道春婵被抓了？”
“他不知道春婵被抓，而是斗牛和宋钢落网了。”
“真的。”江虹喜出望外。
“武队一早接到骆勇从楚都打来的电话。昨晚他们在堰冲坡设伏，刚过零点，卷毛一伙再次悄悄潜来盗墓，他们果断出击抓人，结果只抓到了斗牛宋钢，包括5个新的同伙，一不小心让卷毛和乔伦跑了。”
“怎么回事？卷毛一伙还敢去堰冲坡盗墓？胆子也太大了。”
“事出有因，他们也是逼上梁山，详情你回辰州再说。重要的是乔伦跟着卷毛跑了，因为一帮同伙落网，他就采取措施停了信号，这个家伙反侦察的能力很强。”
“是的，我们抓到周永，他恰好在高铁列车上看见了，立刻中止了他跟周永联系方式。你们刚查到他跟春婵联系的电话号码，他又停了这个号码，虽然属于巧合，但也说明这个家伙诡计多端，非常难抓。”
“他是只老狐狸。”
“春婵刑拘了吗？”
“昨天下午就送看守所了。我们昨天搜查了她的家，天景丽园15座1804房间，包括古玩市场她的店铺，发现一些来历不明文物，包括名人字画、古代钱币、明清瓷器等等，还有两个青铜酒器明显是古墓里流出来的。据她两个店员交待，春婵经常私下在店里卖文物，她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所以春婵涉嫌倒卖珍贵文物。”
“嗯！”
“对了，乔伦送给周永老婆姚馨芳的翡翠玉佩就是来自春婵。”
“嘿嘿！故事真的越来越复杂了。我在车上根据楚都县公安局一则紧急通报，无意之中抓到周永，本来以为案情简单，就是个盗墓案，没有想到牵出这么多人和事。玉编钟没找到，《辰州志》还没有找到，还有……”
“黑子，我不说了，武队又接到了骆勇电话。”吴方突然匆匆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