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仁吗？”猴子叹了一口。
心情颇为繁复，只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不可以有一丝的松懈和疲惫，只因他是王。
默默的站在桅杆的了望棚顶，猴子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前进的方向。
是东胜神州的方向，只是还要跨越这片海域，这片隶属于东海的海域。
这里不是猴子第一次走了，上一次跟随牛魔王来的时候就走过。
只不过上一次走的很安心，毕竟有牛魔王，再不济也是一位妖圣，更何况牛魔王不会不济，作为妖怪中扛把子的存在，一般的天兵并不想招惹他。
就算是天蓬都不想招惹他，到不能说天蓬害怕他，只是觉得很麻烦，一个太乙金仙巅峰的大妖造成的破坏力不可估计。
尽管海上的天兵并不多，猴子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是属于东海龙族的地盘。
一翻身，猴子从桅杆上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落在巨舰的甲板上。
静静的站在甲板的前头，看着四周的景色，怔怔然有些厨神……。
“大……大王。”
一声呼唤让猴子回过了神，随着金瞳的聚焦，猴子看清了站在他旁边的是一个蛇妖。
这蛇妖长的倒是高大，比猴子都高了半个头。
身上穿着制式的铠甲，应该算是精良的铠甲了，毕竟成为妖王就意味着成为了将军，能够拿到将军才能穿的铠甲。
似乎半化形的妖怪们都喜欢大个头，不管是蛇妖还是狗妖兔妖之类的，又或者是本就体型健硕的牛妖马妖象妖虎妖之类。
“噢，我记得你，你是叫化蛇吧。”猴子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局促的大妖。
化蛇也是个妖王级的妖怪，似乎是最近才突破的。
有了猴子给他们提供的丹药，这些积年老妖都开始厚积薄发起来，妖王级的妖怪如同雨后春笋一般。
猴子战舰中的这些妖怪们更是提升了一两个层次，虎力也到了真仙，很多老人都到了真仙。
大牛天姿更是不错，也是最早跟随猴子的妖王，现在都已经太乙真仙。
鳄头因为是厚积薄发，现在距离太乙真仙也不远，就差临门一脚。
“有什么事吗？化蛇。”猴子看出了化蛇的局促和不安，似乎带着紧张和一些不一样的尴尬。
“大……大王。”
“是这样的。”化蛇似乎是下定了决定，抬起一对青色的眸子看向猴子，随后说道“大王，蛟龙妖圣的龙城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妖龙潭，我想……我想……”
“你想去？”
猴子替他将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随后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这局促的化蛇。
不过随后就是沉默，并不是化蛇沉默，而是猴子沉默，转过眼神，看向巨舰的前方，没再看化蛇一眼。
“大王……。”
化蛇一看猴子这副样子，赶紧称呼了一声，但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是背叛，是为所有妖怪都不耻的背叛，至少在化蛇的心中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想活下去。
就算是别的妖怪要是知道这事，也会说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
战败失散可以被收编，大王战死可以被收编，妖怪们战败可以被收编。
除了大王死了，别的很多情况都可以另投他主，但是都建立在失败、失散、战败……的情况下。
猴子没让他们饿着，没让他们战败，还接连胜仗，现在他提出要走，这就是背叛。
“嗯，我不会决定你是背叛我，因为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神识扫过，猴子似乎知道之歌局促不安的妖怪在想写什么。
猴子也没有愤怒，没有什么好愤怒的，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
“你在我身上看不到希望吗？”
猴子呢喃道，声音平淡，但是就是这淡然的话语却带着居然千里之外的冷漠。
“大王，我……”化蛇想要说些什么解释一下，但是却并没有接着解释。
不由得有些忐忑。
化蛇知道他不会别杀，虽然只是背叛这个罪名。
如果是别的妖王，也许他不敢提出来，因为真的会因为这个罪名被杀。
可是猴子不同，化蛇说不上猴子那里不同，就是觉得这个大王和别的大王都不同，他说不上哪里不同，但是就是有一种感觉，猴子不会杀他。
一时间倒是忐忑的很，似乎看着猴子，目光也有些闪躲，似乎有些心虚，不敢看猴子。
“我知道了，看来你是觉得跟在我的身边没有前途。”猴子咧嘴一笑，摆了摆手。
化蛇没有再说些什么，这话也对，因为他就是怕了，他怕跟在猴子身边死了，那么长远的路，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些什么，更何况猴子也不是妖圣。
在他看来，随便来个妖圣级别的天将就能将他们团灭，所以他觉得还是跟在妖圣的身边要安心的许多。
不过，化蛇确实不知道猴子是谁，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孙悟空是谁。
也确实是世事无常，上午有一个小丫头说要保护孙悟空，下午有一个妖王级的蛇妖要离开，觉得跟着孙悟空没有前途，没有希望。
确实让猴子觉得这世事很有意思，众生不是傀儡，都有他们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只是你，还是还有别的？”猴子咧嘴一笑，只是笑容中却没有半分笑意。
一对金瞳不怒自威，如今的猴子早就不是初入万妖城那是的妖王级妖怪了，而是差一步就如妖圣级的大妖王。
“这…，不仅是我，还有一些妖怪。”化蛇一愣，他没有想道猴子竟然能这么准确的猜出来。
猴子当然猜的出来，化蛇敢来问他，要么就是修为有依仗，但是显然没有。
那么就还有很多妖怪被他说服，和他一样想离开的妖怪们，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有资格和猴子谈一谈。
“蛟龙城距离巨舰远吗？”猴子没有深究，反而问了一个比较无关系紧要的问题。
化蛇双眼一亮，“不远不远，就在战舰的西南方，躲过十几波巡猎天兵就能到达。”化蛇有些兴奋的说道，他以为猴子也意动了。
“是吗？四百多里啊。”
“你去把那些想要离开的妖怪们都叫出来吧。”猴子看向化蛇。
“额，好。”化蛇有些发愣，他始终没有弄懂猴子的意思，但是他也要去叫人，人多了才能和他一同分担猴子的压力，这种属于王的压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