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是故意往将军心口捅刀子的。”张世远抱歉的说，可脸上却没什么抱歉的意思。
顾长风又横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召集几位将军到议事厅议事。”
凤珍把征军任务全权交给他，让他尽快起草文书全面征军。
三年的军营生涯，他切身感受到了云巅军事的短板。
别说是天曜铁骑了，夏朝的老弱残兵，他们都打得吃力。
以军立国，方可长远。
这日，顾长风与诸位将军商议到霞光满天才打马回宫，到寝宫门口，只见廊下那宛若薄纱的金色夕阳勾勒出凤珍如画的眉眼，摇着折扇笑盈盈地看着他。
“陛下。”顾长风信步一顿，双手作揖朝凤珍行了一礼。
“免礼。”凤珍素手一抬，素手摇着扇子看着他问：“征军一事，长风与几位将军商议得如何？”
依前世记忆，天曜铁骑挥师南下是明年中秋之前，现在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这一年半，减轻赋税，充盈国库，重塑军队，无论是哪一件都是大挑战。
凤珍问起，顾长风立即把整齐叠在怀里的文书掏出来呈给凤珍：“文书已经拟好，请陛下过目。”
凤珍唰合上扇子，凤眸斜着打量顾长风，揶揄他道：“噗——长风，你我是夫妻，平日里不用那么……客气。”
顾长风顿了一下，耳根浮上可疑的红，毕恭毕敬的回答：“臣遵旨。”
“你啊……”凤珍无奈的摇了摇头。
抖开文书边走边认真的看起来，怎么看都觉得两人不像是要去用膳，而是要谈公务的。
用膳之后凤珍没去御书房，而是找个舒服的位置懒懒的窝在看书，突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顾长风又有些不自在起来，也找了本兵书看着，只是精力再怎么集中，都无法忽视屋里的另外一个人。
凤珍是真的看书，哪知道顾长风浑身不舒服，提着笔在宣纸上胡乱涂画，没过多久，好端端的一张宣纸被她涂得乌漆麻黑，一团乱糟。
“陛下。”门外传来初弦试探的声音。
“进。”凤珍姿势也没换懒洋洋的应。
初弦娉婷走来，朝着云颠最尊贵的两人福了福身，轻手轻脚地将信封呈给了凤珍。
凤珍打开快速浏览了遍，唇角微微翘了翘，轻声吩咐：“准备信纸。”
“是。”初弦福了福身，出去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找了四五张信纸呈给凤珍。
顾长风离凤珍其实有一段距离，但那信纸他却看得一清二楚。
不是宫中御用的宣纸，也不是云颠勋贵惯用的上等好纸，而是随随便便一家小店就能买得到的，也是最为一般的纸。
身为一国之君，凤珍怎么用如此粗糙的纸来写字？顾长风有些不解。
凤珍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两页才让初弦装到了信封里，剩下的三张纸初弦又带了出去。
“好奇？”凤珍又拿起了书，突然侧头看向不远处的人。
凝眉沉思被抓个正着，顾长风有些窘，不过倒很坦荡的点头。
是，他真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