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消失了，很快就没有人再谈起他，他彻底消失了，仿若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可是程羡知道，他从未离开过。
每每午夜梦回，他总会看到程慕和云遥，就立在他的床前，冰冷地望着他，虽然从不言语，可目光中透露出的意思他完全能感受到。
他们不会原谅他，永远不会。
而他自己，也不会。
程羡很长寿，这一世足足活到了八十岁，他最终还是娶了李泊美。
李泊美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不会再因某个人而要死要活，忤逆亲长。跟他生活的日子很平淡，最终为他养了一子一女。
当程羡的生命终于熬到尽头，他猛地睁眼，从一个棺材样的舱体中走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
好半天后，他才意识到，他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他已经回归了总部。
他骤然怒不可赦，跃出舱体大叫，“小A你给我出来！”
一个透明的屏幕框闪着蒙蒙的光追随着他，“客服123给您解答疑问，请问亲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不是说我是主角吗！不是说我是程家唯一的继承人吗？那个程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为什么要让我活那么久！真的很无聊啊啊啊啊啊！”他简直要疯了！，天知道后面五十多年他是怎么熬过来的，偏偏他还没有现实的记忆，否则他何至于这么无聊？！
“哦，经查证，此问题无法解答，亲可以投诉，投诉需前往总部前台，谢谢您的提问，下次见！”
眼看着那个屏幕框渐渐暗淡下来，他再一次要求，“真的不能保留记忆体验位面？”
“不能哦亲，为了位面的和平安全以及公平公正，任何体验者都不能保留记忆穿越哦，会造成时空紊乱的。”
“好好好，我去投诉！投诉不成功我就发帖揭露你们的不公正！哼！”他烦躁地将屏幕框挥掉，转身朝外走去。
然而还没走出房门，就有人进来，看到他忙将他拖回舱体重新按下去躺着，“哎哎哎，你怎么又不等我进来就出门了？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刚回来至少要在舱体中躺十二小时，检查没有问题后才能出来！你给我安生躺着！”
他怒目相视，“我要去投诉！”
“你的投诉谁理会过？算了算了，安安生生当你的免费体验者，你要知道何为免费！”医生好脾气地劝道。
他脸微微发红，却梗着脖子扭到一边，独自生着闷气。
医生也不恼，自个儿在舱体的各个按钮以及显示屏幕间来回操作，忙个不停。
他只觉得一阵困意袭来，便失去了意识。
是以他没有看到医生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投诉总部。
几个穿着清凉的女孩子正在一旁笑闹，而对象就是已经被强制送进下一个位面空间的男人。
“咦？好奇怪啊，这次那个人怎么不来投诉了？”
“也许是知难而退了呗，不过他也是真倒霉，别人都没问题，一到他这里就问题那么多，也不知道是他故意惹事还是有人故意整他。”
“毕竟免费嘛。”
“也对哦，哈哈。”
她们毫不客气地说着，有人经过，闻言也只是轻笑一声，并不加以制止，是以她们越发的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