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还是有的，比如浅浅的呼吸声，还有某些微弱的杂音。手机上也显示正在通话中。
他没挂机，难道是因为太紧张了？
顾衍琛稳了稳气息，道，“我知道突然说这件事对你来说太唐突了，没关系，你好好考虑，我不强求你。”
“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默了默，他又说，“对了，今天谢谢你为我改设计，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那么顺利赢得比赛，之前也是，说到底，这次的奖杯应该属于你才对。”
对方还是一片静默。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承认，司念肯定是睡着了。
因为，传来了打呼声。
顾衍琛低笑了阵，突然觉得今晚这番表白怕是白说了。
他挂了电话，拉上被子睡觉。
好久好久之后，他逐渐进入了梦乡，回到当年那个时候。
回到那些他和他快乐相处的日子。
盛夏的清晨总是特别热闹。小鸟喳喳的叫声跟着新鲜空气从打开的窗户里钻进来，轻轻地挠了一下司念的耳朵。
不一会儿，他醒了。
视野先是一片模糊，几秒钟后慢慢清晰。他看见顾衍琛双手戴着胶手套在擦窗户，腿边是一个装着水的木桶。
真是个勤劳的小蜜蜂啊。
司念日常叨叨了一句，便立起四条小腿腿站起来，打了个一个长长的哈欠后，抖掉一脑袋的瞌睡虫。
等等，脑袋好像有点晕乎，昨晚……
昨晚他喝酒了！
司念撑开眼皮，眼珠子诡异地转了一圈，心里直打鼓。
昨晚他喝地有点多，好像做了不少事
好像，接了一个电话……
越想越诡异，他赶紧把扑扑叫出来问问。
扑扑亦是打了个一个哈欠，精神欠佳地说，“我怎么知道，我昨晚也睡了。”
“我说，你一个三无物体也用睡觉？我怀疑你很久了！”司念咋呼。
“三无？什么三无？”
“无形无色无脸！”
扑扑听出来了，第三个是骂他不要脸。
好嘛，这下子休想从它嘴里套出点话来了。
司念在扑扑这里碰了璧，只好拿出手机检查一下，不看不知道，一看直接把他吓地两腿夹紧，想尿尿。
他竟然，和顾衍琛通了十几分钟的语音电话！
“啊！”
他要疯了，到处疯跑想甩掉这个记忆。
顾衍琛正在擦窗户，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一回头，就看见他家的傻狗在到处乱蹿。
“豆干，有老鼠？”
狗子猛然一听，徐徐扭头望着他，那双眼睛里似乎还有点点不可置信的紧张感。
顾衍琛发觉自家的狗子是越发地奇怪了，尤其是那双眼睛，有的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己不是在跟一只狗对视。
狗子只看了他两眼，就继续癫狂地在房子里乱蹿。
顾衍琛摇摇头，继续打扫屋子。
最后，司念也累了，倒在自己的小窝上思考人生。
他昨晚，应该没有跟顾衍琛说什么，否则他现在肯定不会是这种态度对待他。
那他昨晚到底跟顾衍琛说了什么？
唉，要是语音有个转文字保存的功能就好了，这样他就能知道昨晚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