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歌突然转过头，轻轻咬住洛天羽的耳朵……
“我……你爱我吗？”
洛天羽安抚黑歌的手顿住，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黑歌的问题……
没有谈过恋爱的洛天羽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他也不知道他对于黑歌的感情算不算爱。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爱
空气在他的肺部流动，顺着气管震动声带，引发的声音在口腔中流转，即将脱口而出……
他却狠狠地闭上嘴，把气流吞了回去。
黑歌感受到洛天羽的动作，身体微微一僵，眼神变得暗淡，吐出洛天羽的耳朵，似乎是想要离开。
洛天羽反手紧紧抱住黑歌，他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怎么可以让黑歌离开。
黑歌微微挣扎，但是并不强烈，不然洛天羽怎么可能抱住她。她象征性的挣扎两下，装作挣不开的样子，半推半就的坐到洛天羽怀里：“松手……你不是不爱我吗？”
洛天羽低头，咬住黑歌毛茸茸的耳朵——他要咬回来，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思考对于黑歌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黑歌顺从的坐在洛天羽的怀里，感受着洛天羽温热的舌头，微微有些脸红。
“黑歌！”
舔了一会黑歌的猫耳朵，洛天羽像是组织好了语言，松开黑歌的耳朵，轻轻的喊着她的名字。
黑歌没有应声，对于洛天羽没有直截了当的说爱，她有些小脾气。
洛天羽知道在黑歌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应该不假思索的马上回答道：爱
但是，他觉得自己不能够那么轻佻，爱这个字不能就这么简单的说出口——那是一辈子的承诺，需要更加谨慎才对。
轻抚黑歌柔顺的长发，洛天羽把已经组织好的语言又在心里仔细思考了一遍，才开口说道：“我知道，在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应该马上说爱！”
“我也打算这么做，但是就在我快要说出口的时候……我觉得我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把爱说出口，那是对自己，也是对你的不负责。”
黑歌静静地听着，满脸的平淡，看似不在意的样子，尾巴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缠上洛天羽的大腿，透露出内心的紧张。
感受到黑歌内心的紧张，洛天羽会心一笑，感觉自己多了一些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的勇气。
“我并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你的感情，我也很迷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
“然后我在心中询问自己，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你在我的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
“是同学让我收养的流浪猫？”
“是来自东瀛的妖怪？”
“还是我用来加入妖管所的契机？”
黑歌微微低下头，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虽然她知道洛天羽肯定还有其他话要说，但她真的很害怕，害怕洛天羽这个时候说他不爱她……
她不想第二次的恋爱就这样终结——在她对洛天羽发清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的第二次恋爱开始了。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对第二个人动心，在天河有马拒绝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心死了……她默默地注视着天河有马娶妻生子，她以为自己最好的结果就是在天河有马老去之后，守在他的坟前，直至自己也老去……
但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和天河有马反目成仇，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大洋彼岸遇见让自己第二次动心的人……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动心的呢？
是看到洛天羽心疼的看着自己的眼光？
是看到洛天羽哪怕非常想要成为苏锦的弟子，但还是想办法想要帮助自己——虽然没有苏苏的求情，他可能会放弃自己。
但起码，他为自己努力了，不是吗？
更别说他在看出自己是引诱他后，露出的悲伤的眼神……黑歌猜测洛天羽应该是喜欢自己的。
接着自己跟他坦白，洛天羽在拼命的帮自己想办法，更是不惜惹得苏锦反感，也要表明帮助自己的态度。
那时黑歌微微有些感动，甚至打算用身子补偿一下他……但这个时候，她对于洛天羽的感情只是感动，并不是爱。
直到连自己对于苏锦所说的方法都绝望了，但是洛天羽还没有放弃，说出自己要成为华夏龙子……黑歌才感觉，她可能爱上了洛天羽，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清——她压抑的实在太久了……
跟洛天羽发生关系后，洛天羽说那是他的第一次，但他不知道，那其实也是黑歌的第一次——天河有马讨厌妖怪，怎么可能碰她？
人和妖些许的不同，让洛天羽对于她跟天河有马的关系产生了细小的误会。
第一次总是特殊的，洛天羽的身影因此在心中慢慢清晰，排在的妹妹之后……
就在今天，黑歌因为有些担心苏锦所说的不正常的方法，打算劝说洛天羽放弃，洛天羽却用有些笨拙的话来安慰她……黑歌这时候才能真正确定，自己真的是爱上了他，一个名为洛天羽的男人。
所以，她打算对洛天羽说出一些原本不打算说出的东西……
但在这之前，她想要知道，洛天羽对她的感情是什么？
所以她才会背着别人，跑来洛天羽的房间。
所以……
千万，千万不要让我伤心啊……羽～
洛天羽不知道黑歌的心理居然闪过那么多的想法，但是他能看出来黑歌多么紧张。
轻轻抓住黑歌的手，入手一片滑腻，软若无骨的小手，让洛天羽一辈子都不想放开。
握住黑歌的手，洛天羽没有继续说黑歌在他心中是什么样子，反而换了一个话题：“黑歌，你知道吗？一开始你在我眼里其实是一个老奶奶的样子，毕竟你说你跟天河有马一起长大……但是没想到，化为人形的你居然是这么好看，都让我看呆了。”
“然后，师父让我去追求你……一开始我是拒绝的，因为你应该是喜欢哪个天河有马。”
“但是，后来在你引诱我的时候，我动心了，以为你是真的需要我的安慰……毕竟你那么的漂亮，这是男人的通病。”
“接下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
洛天羽笑了一下，只是笑容微微带着苦涩：“对你的感情，我一直都没有仔细的去想，因为我怕，怕我真的喜欢你，怕我真的爱上你，怕我……只是天河有马的替代品而已。”
洛天羽的表情有些黯然，他想到苏锦所说的黑歌还喜欢着天河有马。
“你心里有天河有马影子……你…你和我在一起可能只是为了救出你妹妹。”
黑歌微微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洛天羽打断。
“听我说完，好吗？”
面对洛天羽带着悲伤和恳求的眼神，黑歌默然，想要说的话堵在嗓子里说不出去。
看着黑歌沉默，洛天羽才继续说道：“我帮助你也只是所谓的侥幸心理，幻想着你可能因此对我亲昵……但是当我们的关系真的变成这样，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下意识的不去想……直到你问我，我才不得不去想这件事。”
洛天羽紧紧盯住黑歌的眼睛，想要把自己的情感全部传达给黑歌。他深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
“黑歌，你是我第一次动心的人，也是夺走我第一次的人。”
“也许，你对我的感情不是爱；也许，你只是感激或者把我当成替代品；也许，你只是想要救出你的妹妹。”
“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下半辈子都有你在身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也不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但是，我可以等，等你忘记天河有马，等你救回妹妹，等你真正爱上我……”
“但是，请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人生太短，我想多爱你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