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如何不恨，我南家对你墨连皇朝，哪一样是不对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不过是先杀后快，除掉而已。”
“甚至，我南家在这青史上都只是落了一个卖国叛变的罪名！”
“这些，就是你说的爱，就是你说的知恩图报？”
“墨连珏，你真的，真的，将这一切都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司徒伽凝控诉，心里的不满想要控诉出来，可是看着墨连珏的时候，到底还是将自己的语气给放松了一点，没有那般的挣扎，没有那般的狰狞。
当年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有他们这些人知道。
外人，什么都不知道。
“伽凝，这些事情，有原因的，你不能这般！”
药离看着墨连珏的身子就那般的抵在匕首上，很是着急，皇上，这可是皇上啊，要是皇上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了，那这凤翎国，便是真的完蛋了，完蛋了。
那个时候他们都不能逃脱，都是这个国家的罪人。
所以，现在紧要的事情便是将这局势给控制住。
“你闭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
药离是给了她生命不错，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警告过了，这些事情，自己不需要这个师傅的插手。
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药离什么都不知道，就没有资格在旁边指手画脚。
“伽凝，你混账！”
药离被司徒伽凝气得恨了，便是一开口就是呵斥。
“骂够了，你就可以闭嘴了。”
从未想过，药离会骂人，会开口。
这一句话出来，便是药离，墨连越，司徒伽凝的，一个个的都有一瞬间的呆愣。
随后，司徒伽凝第一个反应回来。
开口了，这便是开口了吧，这般，他们之间最后的那一点师徒情谊都没有了。
药离，自己是真的不欠他的了。
原本，这些事情结束之后，司徒伽凝会好好的对待药离，将这个老人的后半生都包在自己身上，可是现在，司徒伽凝知道，自己和药离之间的师徒关系，到这里就结束了。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也好，原本她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为了自己的复仇，这一切都，让她自己来承担就好了。
手中的匕首慢慢用力，此时此刻，已经刺进了墨连珏的胸膛，鲜红色的血液从这里浸出来，墨连珏的胸前，龙袍上开出一点点的血红色花朵。
只是，尽管这般，墨连珏还是宠溺的笑着看着司徒伽凝。
看着这个在自己的身上胡作非为的女人，就似乎，那个伤口一点都不痛一般。
紧紧的盯着匕首，司徒伽凝的表情无比认真。
她以为，这个人会反抗，会跟自己大打出手，可是，可是怎么的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般安安静静的任由自己将这匕首给刺入他的胸口之中。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紧紧的紧握着匕首，到最后，便是两只手都放在了匕首的手柄上。
低着头，像是欣赏那朵血液浸出来的花一般，没人能看见司徒伽凝的神色。
“这般，出气了吗？”
墨连珏轻声道，看着司徒伽凝的时候，将他的手轻轻的搭在司徒伽凝的背上，像是安抚，像是安慰一般，轻轻的拍打，这般的模样，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心爱的女子，然后，自己的手，不过是帮这个女子顺顺气一般。
仿佛，只要她开心，只要她心里愿意，便是什么都可以一般。
这样的墨连珏，还是自己的认识的那个狠心的墨连珏吗？
“伽凝，你会后悔的，听为师的，放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这一切，都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快放下！”
药离看着着急，他清楚的知道，司徒伽凝的手是放在那个地方，这般的模样。
只要司徒伽凝的手继续往下深入，那么一定，一定，墨连珏的性命便是保不住了啊！
这样的事情，谁都不能接受！
所以看着墨连珏的时候，药离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今日的一切，他根本一点都没有想到。
墨连珏和司徒伽凝之间，这般的仇怨，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司徒伽凝居然将这一切都给安排得如此的妥当，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墨连珏偿还当年的事情。
不要，不行，这一切都不能这般！
不行啊。
只是，哪怕药离说得再多，这里都没有人愿意听他的。
他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司徒伽凝的手没有停止用力，墨连珏也丝毫没有阻止，而墨连越更是向一滩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今日发生的这一切，真的，真的不是自己想像之中那般。
他们无法，无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而即便是现在看着这一切了，还是只能默默的看着。
南家覆灭的时候，墨连越没能赶回来京城，可是现在，司徒伽凝在他的面前自取灭亡，此时此刻，他才是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懦夫，就是一个没出息的人。
当年，即便是自己在京城，南家也是如同现在看见的一般，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从一开始到现在，不过都是在自己欺骗自己而已。
所以看着司徒伽凝和墨连珏，墨连越最终还是选择闭嘴。
无法插手。
而也是现在，墨连越知道。
不管是几年前，还是现在，自己和不管是南伽凝还是司徒伽凝，都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自己没有本事替她完成一切，也没有本事，隔断自己和墨连珏的一切。
呵呵呵，呵呵，多么讽刺啊，没想到，活了这么多年，他墨连越，竟然是到现在才将自己的位置给看清楚，才是将自己的本事给想清楚。
这就是自己，就是自己啊。
低头坐在地上，墨连越不再去看墨连珏和司徒伽凝。
深情的看着司徒伽凝，墨连珏的嘴角始终带着笑容。
那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甜美，连带着早就没有精神抬头的冷涟漪，看着这一幕的时候，心里都生出来浓浓的恨意。
墨连珏对自己，从未如此过，从未如此开心的宠溺的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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