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工作开始的时候，苏离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
拉开抽屉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像上次一样，里面又躺着一个脸部十分恐怖的玩偶。
这次没有礼盒的伪装，直接就躺在她的抽屉里。
苏离的心跳加速，心像是要从嘴里直接蹦出来。
她张嘴大口地呼吸，一阵愤怒的感觉涌上心头，抓起那玩偶就朝外面快步走了出去。
“真是阴魂不散！”她实在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她直接进了余盎然所在的办公室。
现在刚到工作时间，不少人还没有进入状态，正在神游，看到苏离的时候愣了一下。
苏离忽视了所有人打量的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在最后面的角落里看到伏在办公桌上的余盎然。
她穿过办公区迅速走了过去，停在余盎然面前，将手中的恐怖玩偶扔到对方面前。
余盎然缓缓地抬眼，看向她，短发，一排厚重的刘海快要挡住眼睛，显得阴沉沉的。
“跟我出来一下。”苏离在她开口之前，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
余盎然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扭曲的表情，在她的目光逼视下，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苏离盯着她的背影，跟着她一起走了出去。
余盎然作为技术部最低调阴郁的存在，人缘当然很糟糕，现在被苏离以一种要找茬为难的姿态找上门来，也没有任何人拦着关心情况。
两人最后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气氛立刻变得有些凝滞。
苏离盯着她的脸打量了很久，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有什么记忆呼之欲出。
“你有什么事？”余盎然低着头不看她。
苏离的怒火还没有消下去，质问道：“那个玩偶是你弄的？还有第一次的那个礼盒。”
余盎然的脸常年没有什么表情，像带着一张面具，现在面具却是有了一丝裂缝。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苏离又问。
对方还是没有说话。
毫无反应的样子让苏离本能地感到愤怒和不安，仿佛自己正面对着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幽灵一类的东西。
“第一次收到玩偶我以为是谁跟我开了个没有恶意的玩笑，但同样的玩笑没必要开两次，而且还是以那样的方式出现。”苏离说道，“如果是我的朋友，不可能在我被全公司造谣的时候还开出这种玩笑，你……”
“你说的东西我并不关心。”余盎然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声音有些沙哑，表情有些扭曲。
苏离烦躁地说：“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昨天会跟踪我？”
余盎然看了她一眼，发出一道有些怪异的笑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在跟踪你？难道你走在街上忽然被旁边扑出来的人抓住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逃跑？”
“可是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就算我是误会你在跟踪，我不信当时那种情况你会认不出我，除了一种情况，就是你做贼心虚。”苏离定定地看着她。
余盎然像是早就想好了要死不承认，所以根本就不想参与她的讨论。
两人正僵持着，沈彤忽然走了过来，瞧了余盎然一眼之后，看着苏离的脸笑道：“留意一下你的行动果然是对的，中午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心里有想法了，现在总算有头绪了。”
顿了顿她看向余盎然：“跟我去见穆总吧，穆总表示他很想见识一下自己公司里的这位深藏不露的优秀员工。”
余盎然的眼中闪过愤懑和难以置信，整个人的状态都是紧绷着的，“凭什么让我去见他，你们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沈彤笑道：“瞧这话说的，穆总想找自己的员工去谈谈话而已，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苏离没说话，尽管沈彤说得云淡风轻，但这时候冒出来，很显然和谣言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难道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穆佑年就真的把证据给找出来了？
三人一起去了总裁办公室。
沈彤将人带去了之后就出去忙自己的事情。
站在穆佑年面前，余盎然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
苏离用探询的眼神看向穆佑年。
穆佑年什么话也没说，而是将几页钉在一起的纸推到余盎然面前。
苏离同样也收到一份。
上面是一串串的字符，拆开来她倒是每个都认识，合在一起就看不懂什么意思。
“这些……是代码？”苏离试探着问。
穆佑年的眼神从余盎然脸上扫过，淡淡地开口解释道：“破解匿名使用者加密隐藏IP的具体过程，为了使我得到的结果更能令人信服，所以留了个备份。”
他这番话虽然是看着苏离说的，但显然是说给余盎然听的。
苏离看向身边的女人，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更为明显的惊慌失措，那瘦弱的身体甚至已经开始微微颤抖。
“所以真的是你？”苏离紧盯着她的脸。
余盎然像是忽然收到强烈刺激而失去理智，撕碎了手上的纸，洋洋洒洒地抛到了半空中，然后恶狠狠地等着苏离。
“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那女人对着苏离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谁让你阴魂不散又出现在我面前碍我的眼！我就是要让你过得不开心，让所有人都耻笑你唾弃你！”
苏离被她这极其愤怒的样子弄得反倒是有些迷茫：“所以……两次的玩偶都是你送的？”
余盎然还没说话，穆佑年就说道：“送东西去你办公桌的那段监控录像已经恢复了……”
“你们不必用一副胜利者的口吻高高在上地宣判我的罪行！就是我！怎么了！”余盎然大声地打断穆佑年的话，然后继续看着苏离。
苏离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泪水，怔了一下。
“既然你送的玩偶不是在跟我开玩笑，那么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害怕那东西。”苏离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
说到这里她豁然开朗，看向余盎然：“你以前和我住过同一座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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