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心思微动，看着异乎寻常认真倾听的夏宁，干脆直接摊开了说。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看我在娱乐圈玩得还不错，也想进来试试水玩一票是吧。”
“假如只是录节目，甚至拍电影，我都会鼓励你们去玩。”
“但出道的歌手，尤其是我们公司签约的练习生，我不建议你们考虑。”
“很累，超乎你们想象的大练习量与紧凑行程安排。假如只凭一时兴起，坚持不下去的。”
江瑟瑟有意夸大，事实上也相差不远，想赚钱，不努力怎么行。
“你们都有自己的理想，不要舍本逐末，放弃现在的黄金学习时期。不像别人痴迷音乐立志献身的，也不是缺钱养家的，没必要折腾这个。”
“总之一句话，玩可以，但不能玩物丧志。”
郭启明不耐烦地搓搓小平头，隐秘地打量一眼若有所思的夏宁，转头说王珂琦。
“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啊，人家江瑟瑟都掰开了揉碎了解释，苦口婆心地劝，还不是为了你们好？”
“要真遇上只顾着赚钱的黑心公司，说不定早天花乱坠骗你们签约，给公司打工卖命去了。”
王珂琦白他一眼，把剩下的半颗青梅扔进嘴里嚼。
“当我像你那么蠢？说话比公鸭子还难听。叫你少说话保护嗓子，省得以后哑一辈子，你才是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呢。”
郭启明被她抢白一通，气得只瞪眼，咕哝一句好男不跟女斗也就熄火了。
夏宁似乎转过弯来，笑嘻嘻端起茶杯。
“华夏梦之声，少了我们可不够精彩，去玩玩？”
“好！”
王珂琦跟她碰杯，郭启明赶紧跟上。
王珂琦嫌弃地避开。
“老郭，这是选秀节目，比唱歌跳舞的，声音条件不好的话，第一轮就跪，那多丢人。”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有了主意。
“不如你干脆在台下当亲友团，给我们加油得了。”
郭启明被明里暗里抢白两回，也有些不服气，哑着嗓子提议。
“咱们可以组乐队么，分工合作，我的吉他钢琴可都过八级了！跳舞也好。”
王珂琦又反怼回去。
“我还古筝十级呢。咱们帝都的学生，谁不会一样乐器？这也值得炫耀？”
“咱们要组歌舞团，不是器乐团，等你嗓子好了再说吧。不过嘛，你现在可以给我们打杂，不，是当助理。”
“别想使唤我。”郭启明瓮声瓮气拒绝。
要不是不放心他们俩女孩子孤身在外的，他早回家看球赛了。
夏宁见事情讨论得差不多了，瞄一眼角落里专心玩电脑的海清平，目光在他那出色的五官多流连两秒，很自然地移开。
“那就这么说定了。瑟瑟你不跟我们组队报名是吧？”
江瑟瑟点头。
“我会跟公司一起。”
她也签了合同，只不过是独一无二的钻石级别，一个形式而已，方便交税。
“那我们不打扰你准备了，加油！”
王珂琦真心祝福。
江瑟瑟送她们出房间。
“你们的节目定了，可以给我看一下。”
她给点意见的水平还是有的。
“说好了，以后演唱会要送我们票，签名不能拒绝。”
王珂琦声音里有着淡淡的失落，小辣椒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可不常见。
“请你们当演唱会嘉宾。”
江瑟瑟笑着许诺。
不提悲惨的上辈子，这一世她的朋友也不多。
同龄的话，眼前几个勉强算得上，她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他们开心一点。
送走四人，房间门关上，白婉清笑着给她换上白水。
“这几个孩子挺有意思，情窦初开，懵懂可爱。你看出来没？”
江瑟瑟舒服地伸个懒腰，踢掉鞋子上床。
“不就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他的故事嘛。小孩子，懵懵懂懂，青春荷尔蒙作祟，哪里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爱做梦的年纪，正常。”
白婉清放下钢笔，饶有兴趣地挑眉。
“哦？听你这老气横秋的语气，是不看好喽？”
江瑟瑟尽力伸展四肢，坐起来前压腿。
“人生长着呢，爱情保鲜期才几年？十二三岁就谈恋爱，谈到二十岁就得有七年之痒，早相看两相厌了吧？还没有法律道德制约的，能继续走下去的，绝无仅有。”
白婉清点头，转回去奋笔疾书。
“你这观点有点意思，早恋是不太好。我有灵感了。”
江瑟瑟又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动作，放松紧绷的肌肉。
“奶奶我跟你说个事，省得过后忘记了。”
“你故事讲得好，我准备给你在网站开个栏目，随便你讲古讲书讲时事都行。”
“视频音频两版都出，既发挥你老革命的余热，又能教育孙女，还能造福他人。华夏小朋友们的精神食粮还是不够多，不够精致，您再为祖国的花朵们浇浇水。”
白婉清放下钢笔，听住了。
“能行？我答应了写书，时间怕不够。”
江瑟瑟难得见她犹豫，连忙打气。
“望子成龙的家长比比皆是，您绝对会火。公司那边跟小姑姑打声招呼，能挣钱出名的事，何乐不为？写书的事慢慢来，不要紧。”
白主席本就满腹诗书，当惯领导的人，只怕清闲无事做，哪里会怯场。
要不是之前坐镇公司，结果思维保守，差点被对手赶上，给白女士留下些些心理阴影，觉得有些跟不上时代了，她早就自信地上了！
有孙女一句肯定，白女士信心再度爆棚。
“给人讲东西，我拿手，这是我的老本行。”
江瑟瑟看着精神焕发的奶奶，真切地松口气。
人活一口气，她不想奶奶那么快老。
“您准备着吧。要查资料的话别去图书馆，直接问小姑父，叫他给你发电子邮件，酒店可以打印。”
“行，你忙你的。”
祖孙俩各自忙碌，房间内安静和谐。
晚上俩人作为东方娱乐的代表，跟蓝天下电视台的节目负责人碰头，就选秀节目的某些细节问题进行补充讨论。
“海选就请节目组的秀导把关就行，全程拍摄，点评需要专业，但不能过分温柔，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有争议才有看点。”
“三个评审，主评够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