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在旁边不解:“下去什么?”
姜承明白,李沐雪是要他们先走自己殿后,用兵器来切断此处的机括,于是道:“我们不能走地道了。”
很明显地道下也有北军摸过来,地上不久也会有北军攻到,现在可以说在场四人无路可去。
李沐雪简短地点头,也不问为什么。西溪和樱也不关心,她们只管跟着姜承行动。
姜承道:“现在我们没有灵气,无论是北军过来还是元府过来,是从地下过来还是从地上过来,我们都不可能打得过。所以,当务之急就是——恢复气力。”
一句话说完,姜承没听到几人回应,有点好奇,再一看——李沐雪和樱对望着,眼神打出水蓝的光柱与紫电交撞,“你只活在对姜小哥哥的想象中”“你根本不会明白我和阿承所经历的”,苦了西溪在旁边则是不知道怎么劝架也不敢劝。
“师姐、樱姑娘……这个时候大家要一起设法逃出去,不要分心,”姜承说着掏出葫芦,“大家先躲进来。”
樱和李沐雪一起伸手过来,同时捉住了葫芦口,随后便开始拨转葫芦口较劲,姜承没办法了,只好把西溪的小手拉上来摸着葫芦口:“西溪先进来。”
这一来两个女孩子才算是消停。姜承第二个让樱先进葫芦,不过樱摩擦了一下葫芦口却没有化烟,这才想起来:“啊,夜明珠进不去。”
只听身后有人喊道:“姜承老弟,先下地道中来躲,去主地道的入口已关闭。”正是卞云。
姜承恍然,刚才卞云受佟太守的托付,下地道里为众人带路,但卞云也知道敌人已经从各处潜入地道,所以关上了禾家客栈通往大地道的门。
但愿能够拖久一点。
姜承先跟着卞云下地,樱紧随其后,李沐雪抽回了卡在石板上的剑。
众人在狭小的地道里走了一段,姜承挖开地道里的土:“把夜明珠和葫芦埋在这里,敌人决计想不到。”樱和李沐雪赞同地点头,随后互相看了一眼,哼地各自转开头。
姜承埋好夜明珠和葫芦,只让葫芦露一个口在外。樱摩擦着葫芦口进去了,姜承问李沐雪:“奇怪,卞云大哥呢?”
“上去了。”
姜承知道卞云会扮成老头呆在客栈里,伪装好地道口,同时观察敌人的动向,但愿北兵不会怀疑到他。
葫芦里,四人聚齐。樱当着李沐雪的面,不好再说什么,西溪也因为刚才一系列的变故,尤其是看到佟太守战死,心情低落不想说话。这样一来,气氛变得很尴尬。
李沐雪自顾坐到角落里。姜承想坐在李沐雪旁边,李沐雪却往旁避了下。姜承知道她还在气恼,但现在也不能浪费时间,于是闭眼,开始运转灵气回气。
樱趁机坐到姜承身边跪坐回气,兵仙灵气虽少不过也还算是有。李沐雪见樱和姜承如此近,一咬嘴唇,又靠了回来,开始运功。
地面之上,北军们壮着胆子重新靠近一半变成了废墟的禾家客栈,这里已经找不到活人了,遍地的尸骸大概有近百具。元府所属和北军士兵几乎都是被烧死的,楚军士兵则是外伤而死。
北军彻底搜查客栈,只在某个客房角落,发现了已经吓到痴呆神智不清的老头,问了好好几次这个老头都睁着眼满脸惊惧,张嘴只会啊啊啊地流口水。士兵啪唧一拳打倒了老头,查抄走客栈里为数不多的物件,如笔墨账本之类的,家具全砸。
不久,北军将盛装伏绍安烧黑遗体的棺木送到回城的孔铸面前。孔铸本是志得意满率众归来,接报城内出现内乱、伏绍安阵亡的消息,立刻滚鞍下马,对着棺木下拜,随后回头:“将那两个邪武带过来!”
两辆大车上重刑枷具铐着邢博超和邝繁,两人全身衣衫残破血迹斑斑,被锁在木柱上,推向道旁,北军士兵一拖,将两人连柱从车上拽下来,拉到伏绍安的棺木旁,铁链镣铐叮当相击。
“跪下!”孔铸怒目喝令。
北军士兵出力一扳,此时邢博超和邝繁都是耗尽灵气力竭被俘,哪还有余力挣扎,让北军士兵按倒,对着棺木久叩不起。
“脱帽!行礼!”孔铸一声令下,周围的北军士兵们皆摘掉头盔,捧于手臂中,对棺木躬身。有人开始低声吟唱北方牧归之歌,渐渐地更多人跟着吟唱,士兵们低头抹泪哭泣,倒不是他们对元府一名司察有多少崇敬,只是经历了战斗后,许多人想到了死难的同伴与故乡。
孔铸走到邢博超身边,一脚扬起将邢博超整个人踢得侧翻,随后又到邝繁,也是一脚踢倒:“于国家尔等为逆贼,于道术尔等乃邪魔,若不杀之,何以服众?来人!”
邝繁有气无力骂了句:“有种给我们个痛快的!”啪,被孔铸一脚踢在面门上,又一次旋了半圈摔倒。
孔铸继续喝令:“将这两人架在城头,凌迟处死。令城内外得尽观雪恨。”
现场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剐了他!剐了他!”
邢博超小声说了什么,孔铸眼皮一抬:“大声点,说出来让大家伙都听见。”
“我、愿意、投效大凉……”
邝繁朝邢博超一瞪,邢博超依旧俯首不起:“我从萍城过来,知道当地的防务情况,愿意向大人尽吐所知。”
“哈哈哈哈哈哈!”孔铸爆发出洪亮的笑声,“小小萍城,我大凉重兵压境,有没有防务情报都不重要,说不定这会天兵都已经把城给攻下来了!你要是没有点更有价值的东西,容你这条狗命不得!”
说着孔铸手指一敲,指向邝繁,两名北兵过来,用刀子在邝繁的臂下一划,邝繁有气无力地呻吟出声。两名北兵再走向邢博超。
“这个、我……”邢博超抖得体如筛糠。
“师兄!死就死了,怕他作甚!”
孔铸笑道:“这个家伙还挺有骨气,一会凌迟的时候从他的命根子开始割,看他怕是不怕。”一句话说完,周围的北军士兵都哄笑起来。
邝繁脸如土色,虽然不怕受苦而死,但确实也不想受尽屈辱而死,便不再出声。只有邢博超一个劲地讨饶:“我、可以献给您我家的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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