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再度观察和把脉,确认西溪身上伤口基本都愈合了,便牵着她出了医馆,
“我可以留在哥哥身边,一直侍奉哥哥和哥哥的师姐的!”西溪扑在姜承胸口道。
姜承摸了摸两下这个女孩子的头,带着她往客栈走:“我和师姐每天出城修炼,有时候我也在军队里做事,我不在的时候,你侍奉好我师姐。”
“嗯一定!”
客栈中,李沐雪的房门关着,姜承猜想李沐雪已经歇息了,或者是在运功,便没有去打扰,而是去找了刘虎,把西溪带到他面前。
“行,就让这小妹妹留下做事吧,”刘虎一口答允,“我们这都是男的,也没有办法贴身服侍李女侠。”
“刘大哥,你可别觉得西溪妹妹是张嘴,她什么活都会干。”姜承笑道。
刘虎想了想道:“那洗衣服床被也可以?”
西溪抢着道:“没问题!”
姜承心中暗暗感到不妙。果然,一刻钟后,西溪被带到了院外一角,在她面前,堆起了和她差不多一样高的衣物床单,旁边还放着大木盆。
本来姜承是想说,这么多对西溪刚刚痊愈的小身躯来说太可怜了,没想到西溪只是捋高袖子,一声“交给我吧!”便跪坐下来,抽过衣物开始搅动水花。
姜承有点担心,但他今天还需要制药送回医馆药房,只得交代了西溪几句,便和刘虎离开了。刘虎赞道:“谁家的丫头让你给捡啦,又漂亮又勤快,养上几年当小妾收了满好。”
“别乱说啊刘大哥。这是我义妹。是从……”姜承刚想说西溪的来历,又改口了,“从潭州逃难过来。”
“潭州啊,那里过来的人不少,新招的伙计里也有。”
“刘大哥知道些什么吗,关于潭州的情况?伙计们有没提到过?”
刘虎搔了两下头:“我只知道,两个多月前,潭州向永祁全境撒了通告,要求义军云集,誓死抵抗北夷,结果没过多久,就听说潭州投降了。那段时间有不少军民来到桂阳,都痛骂太守是奸臣,具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姜承恍然,原来潭州太守是这样的人,先聚集大量人力财力,随后却又开城投降,给永祁全境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可如果只是这样,这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那太守做的事只是人之常情?
“你为什么想打听这个?那你就去问那个潭州来的伙计好了。”刘虎指了指伙房的方向。
姜承看看夜幕已经降下,觉得再乱晃浪费时间,就算炼药可以用葫芦,也来不及了,于是便老老实实先离开客栈,返回医馆。
他事前已经配置好药材在葫芦中,此时边走路边把灵气输进葫芦,开始炼药。
医馆里有一些受伤的士兵,在渐渐恢复后,也帮忙做事。姜承随口问他是怎么受的伤。
“我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石头怪物……”这个伤兵讲起了魏将军部队抵达桂阳城前,都经历了什么——
大军行进在官道上,因为距离桂阳城已经不远,魏将军命令加速行进,赶到桂阳东北面的山地,再安下营寨。
就在那时候,前军突然飞报,遭到几个巨大黑影的攻击,用火光一照,所有前军都吓坏了,居然不是人,而是巨型石头怪物,这些怪物在丘陵山道上四处横行,前军遭到了它们的伏击,死伤数十人。
接下来前军接到的命令,让他们全都莫名其妙——魏将军令他们各找隐秘山林藏身,然后故意发出哭号惨呼。
奇怪的是,前军照做以后,那些石头妖怪就此不再攻击了。过了一会,当前军不再呼号的时候,敌人也就销声匿迹了。
之后军队仍然按原计划行军,半夜加强戒备,好在一路进到桂阳城时,都没再遇到敌军。
“您真是受累了。之后这座城还要仰仗您。”姜承安抚这名伤兵道。
“就没有对付那些石头妖怪的法子么,”伤兵道,“打仗我们不惧,但如果那些妖怪再出现,怎么办?”
姜承知道石金刚的弱点是林地,但桂阳城北只有零星的树林。所以如果魏将军决定反攻的话,一定免不了面对石金刚的威胁。
“会有办法的。”姜承暂时只能这样说。
剩下的时间,姜承一面思考着该怎么对付石金刚,一边炼药。
终于在外面传来二更梆子时,他炼制完了今天所需上交的份量,呈递给了新的医务官。
自己在一个月内,就要跟李沐雪启程去参加桂山派仙门会,到时候魏将军要怎么应对?……
姜承烦恼地回到客栈,在客栈角落的地方,他发现西溪已经倒在木盆旁边,连忙上前探查。摸到西溪的脉搏,松了口气,西溪只是睡过去了而已。
在西溪身边,巨大的脏衣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庭院中的两条树枝间,数十件衣袍被单,缓缓飘拂。
姜承抱起西溪,带回屋内。一想到这个小女孩历经劫难,却还一直带着笑脸,姜承又觉得,现在面对的难题,总会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
梆、梆,“风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从外面街道传来,姜承从床上爬起,更衣。
李沐雪已经在庭院中等着了,眼神犀利,好像在说今天你别想跑了。
姜承在前,李沐雪跟在后,两人一路行到军营,通报入内。魏将军并没在营内,姜承猜想他是去城外视察营地。
护卫燕白驹拿来纸页,李沐雪签字“领”走姜承,手续便算是办好了。
两人出到城外,来到一处湿润的丘陵坡地。李沐雪举剑,运起灵气,对着地面一挥,灵气斩出一条长三丈有余、深约寸许的裂缝。
“这是要……?”姜承好奇道。李沐雪并未回答,接连挥剑,在地面斩出若干横竖裂缝线条。
“今天,闪避攻击,”李沐雪剑尖指向地面,“被我击中,吃剑;脚印踩上裂隙,吃剑。”
原来如此。姜承摆好架势,准备闪避李沐雪的攻击。
唰,李沐雪刺出一剑,来势并不很快,大概是先让姜承适应一下,随后出剑才渐渐加速。就在训练继续时,姜承忽然眼前一花,只见烟雾过后,西溪的人影出现在了场地中!
西溪一脸迷茫地站在原地。“别动!”姜承惊呼。而李沐雪的剑刺向西溪,毫无减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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