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远忙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楚汐深吸口气，惋惜道“你这性子，到是极忠心的，办事也甚是妥帖，若再知晓变通些，定会更加得力。”
唯远诚恳的点了点头“属下谨记陛下教诲。”
楚汐无奈的笑笑，小声嘀咕“双笙那般聪明伶俐、应变非凡，怎就喜欢上了这样一块木头……”
“陛、陛下您说什么？”不知唯远是真的没有听见，还是明明听清了却故意装傻，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楚汐挑挑眉，局促道“没什么，你退下吧，不用伺候了，朕还是不放心想进去看看。”
“诺。”唯远躬身退下。
不知又过了多久，小皇帝才终于鼓足勇气踏入景玄殿的大门。
他一路瘪着嘴，心情无比复杂。
才入了内厅，他未在床榻处做何停留，便径直朝着御案处走去。
他脚步声轻到极致，今夜，他只想知晓她无事，能远远看着她便够了。
玄九侧身躺在床榻，她虽未动，却也听见了这殿内的脚步声，这个时辰，若是欢羽进来，定然会是一阵子的聒噪。
即便她白天时已经把话说的那般清楚，他还是又回来了。
景玄殿内静悄悄的，除了偶然飘响的翡翠铃铛，听不见任何声响。
他们各怀心事、却也各自享受着这一份难得的静谧。
直到一个焦急的玉石之音闯入殿内“玄贵人如何了？安睡了没？”
欢羽压低声音回话，眼神示意他赶紧离开景玄殿“上官侍卫，咱们贵人已然安睡了，她身子无碍，上官侍卫不必挂心。”
月扯着欢羽臂弯，请求道“让我进殿瞧她一眼，就一眼，只要确认她无事、我便马上离开。”
“少爷……”欢羽踮起脚贴近月的耳畔“陛下在殿内，少爷还是赶快离去为好，贵人她无事，有奴婢在，少爷尽管放心便好。”
月尴尬的松了欢羽的手臂，踉跄后退两步，苦笑道“她现在是玄贵人，只有陛下才有资格陪伴她、安慰她，我……呵呵……”
月痛苦的笑了好一阵子，如雪的白衣在暮色里犹如闪光的珠玉，温润明丽。
月同欢羽在殿外的对话，楚汐听得一清二楚，他神情凝重，手上使力、毛笔几近弯掉。
他再也坐不住了，扔掉手中的笔，骤然起身。
脚下踏着轻柔的步子，朝殿外走去……
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在内厅台阶处驻足片刻，将身上的黑色披风褪去，扔在床榻一侧。
接着，松了松中衣的卡带，坚实的胸膛若隐若现。
他走至殿外时，恰巧瞧见月孤独离去的身影。
他先是摆摆手示意欢羽和安内侍退下，接着刻意抬声打了个哈欠。
月寻声转过身来，见是楚汐，忙躬身行礼“臣见过陛下。”
楚汐佯装不经意的挥挥衣袖，平静道“今日是上官中郎当值吗？”
“回陛下的话，今日……”月抬头的一瞬间，目光恰好落在楚汐些许凌乱的中衣上，他的胸膛尚且裸露，似残留温存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