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的眼睛，怎么了？”
玄九彷徨的凝着楚汐的眼睛，她知道，此刻的他、已经看不见她了。
他虽看不见她，却能感受得到她，她柔软美好的身躯令他想入非非……
可他知道，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玄九心里没他，他也便拿她没了办法。
若他强要了她，她定会血溅当场、以死明志，若他用整个上官家的性命做要挟得到了她的人，便注定永世不可能再得到她的心。
无奈酒至微醺，他已欲火焚心……
用力攥起身下的锦衾，几乎可以听见锦衾被撕扯破裂的声响。
他不得不用着强大的自控力强压住心中焚烧的欲火，挣扎道来“朕自小便有夜视障碍，在过于幽暗的环境中无法视物，这是朕的秘密，整个王城也只有你和唯远知道。”
“阿楚就没有让医官诊治过吗？”刚脱口而出，玄九便意识到自己问了一句废话，楚汐都已经说了整个王城只有她和唯远知道这个秘密，医官怎么会知道？
楚汐忍不住的开怀大笑“哈哈……朕的九儿身上那股聪慧劲儿为何忽高忽低？宫里的人若知晓了朕的隐疾，怕会引来朝堂动荡。”
“阿楚，就这般相信妾吗？”自小的隐疾隐瞒至今肯定吃了不少苦头这是显而易见的，可他今日竟对她完全的袒露心扉，玄九冷不丁的还有些害怕。
“已带你至此，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朕信你吗？”楚汐掀开锦衾，坐于床榻边缘，背对玄九“朕早年微服出宫时化名楚公子，到是找几位京师里的名医瞧过眼疾，只可惜他们全部束手无策，朕便从此打消了能够医好眼疾的心思……”
无法选择的出身、不能改写的命运，隐疾缠身、爱而不得，看似坐拥至高无上权利的皇帝，内心的凄楚悲痛却不比常人少。
“妾曾研读过一些医书，对阿楚的病症有所了解，回宫之后妾会试着用药物配合膳食来为阿楚治疗眼疾。”
楚汐的夜视障碍拿到现代而言便是夜盲症，夜盲通常是由于缺乏维生素A或消化系统疾病引发对维生素A的吸收障碍导致的。
只要为他合理膳食再配合药物一同治疗，相信很快便会好起来。
玄九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明明心里对这个人仍有怨念，却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自此暗淡浑浊。
“好。”一个‘好’，说的乖张可爱。
他局促的绞着手，尽管他已经在努力的克制，黑暗却再一次让他无所适从的紧张开来。
他耳朵猛然一抖，听到了楼上细微的声响“十楼的访客刚刚离开，凤鸣阁里只剩三人……从这间屋子上去，是一间杂物房，此刻已过子时，相信不会再有人出现在那儿……”
“嗯……”玄九坚定的点了点头……起身走到窗台前，又突的折返至案几处拈起几瓶未开封的瓷杯，将杯中酒水随意的倒在地面上“那被马夫烧毁的画像中人，便是顾家长子顾博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