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羽心有余悸，猛喝了口水压了压惊。
玄九若有所思的起身，绕到欢羽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日与我发生争执，夜里便溺水身亡，这也太过巧合了。”
“确实……”欢羽乖巧的点了点头“皇后宫中的采桑婢这个时候本就是最清闲的时日。”
“正是由于她只是个小小的采桑婢，而非皇后的贴身婢女，所以即便是她失踪了，也不会有人第一时间发现，故而几日已过，她的尸体才被打捞上来。”玄九沿着欢羽的思路继续分析着。
“她、真的是不小心溺水身亡的吗？会不会是皇后……？”欢羽突然想起那日公主的提醒，再联想到皇后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个性，心里不禁有些打鼓。
“时间不对！”玄九缓缓的踏着脚下的步子，神色凝重“倘若是皇后为了嫁祸我而派人杀害了她，肯定当日就将此事公之于众，绝不会等到今日。”
“有道理，难不成这是天谴？因为她嘴太坏得罪了贵人，所以连老天都不放过她？”
“她作为明阳宫里的采桑婢，成日游走在池塘附近，要说她是意外溺水，你信吗？”玄九回到欢羽身旁的座位，坐了下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她的溺水身亡，也许是有人在暗中助我。”
“是谁？公主吗？”欢羽撇了撇嘴，回想道“那天在御园朱亭里的人，只有你、我、公主、采桑婢和另外一个婢女！”
“公主那日并未在宫中多做停留，她的时间紧迫，即便她有心、也根本没有时间帮我。”玄九的眼睛笑成一线，欣慰的摸了摸欢羽的脑袋，继续道“不过我的欢羽丫头现在越来越聪明了，你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欢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另外一个婢女，便是关键，只要知道她现在还在不在宫中，就可以知道究竟是否有人在暗中助我。”玄九轻抬眼皮，阴鸷的凝着欢羽。
她此刻有着强烈的第六感，那个班淑仪宫里的采桑婢，也已经死了。
“哦，我明白了。”欢羽顿悟，得意的笑了笑“欢羽马上去打探。”
“不可。”玄九出言阻止“你是我的贴身婢女，由你出去打探，恐落人口实，还是让安内侍去，他在宫中多年，向来有他的处世之道，你只需提醒他，切莫显得刻意，便好。”
“安公公，他能信任吗？”或许因为他曾是公主的人，欢羽总对他的忠诚度表示怀疑。
“用人不疑，快去吧。”玄九摆了摆手，示意欢羽离开。
“诺。”
小丫头离开以后，玄九将手中的青花瓷杯反扣过来。
纤细的手指摸索着茶杯的底边，呼吸由急促变为均匀。
自从招惹到了钟离洛，她便开始变得谨言慎行、规规矩矩，也没有再惹是生非。
唯一一次，便是在御园的朱亭里，打了皇后的采桑婢。
她几日彷徨，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坐等钟离洛来兴师问罪，没曾想等来的，却是那采桑婢的死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