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可是京师美人排行榜居于榜首的如花美眷。
尽管她是那样的低调，京师一样有大把大把的青年才俊将尚书府的门槛差点踏破。
幸好有月，一直保护她，使得她免受世事纷扰。
“呵呵——”楚汐笑的打跌，让玄九听出了嘲讽的意味。
玄九顿觉脸上如火烧一般滚烫，楚汐是在嘲笑她、觉得她很自恋吗？还是被她说中了，所以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
他身上本来就有一种桀骜不驯的风韵，这一笑更显露出不羁的浪子气息！
双笙告诉过她，陛下自打继位以来，鲜少出宫，尤其是最近的四年里，从未踏出过宫门半步，按道理讲根本不会与她有在宫外见面的机会！
楚汐收了收脸上放肆的笑容，清清嗓子“朕虽当真未听闻京师有美人排行榜这回事，不过却知道以玄贵人的美貌，定是占据魁首的美人，朕没说错吧？”
沙哑的烟嗓，浑厚似松涛——
“既然都不是，那陛下是想要在妾的身上得到什么吗？”从未有过交集、也没有对她一见钟情的人，让玄九如何相信他没有其他目的？
“现在、换朕来问玄贵人几个问题，如何？”楚汐的嘴角依然带着笑意，说出的话也是温和商榷的语气。
“陛下请说！”玄九凝神倾听。
楚汐站起身来，背对玄九，脸上神情严肃，像在斟酌词句——
终于他转回身来，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喃喃问道“玄贵人的出身，可有皇后钟离洛那般高贵？”
玄九被他问的有些懵，不自觉的皱起小脸“没有。”
“那玄贵人可有一个能周旋于朝堂、手下党羽门阀众多的父亲？”
“没有。”
“那么、玄贵人可觉得自己比钟离洛还有顾双笙美貌许多？”
“也没有。”
楚汐躬下腰来，得意的笑“既然如此，朕又能从玄贵人的身上得到什么呢？”
“这......”
她被噎了一下，自知身上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天子惦念，便没了话说。
“所以，在朕的后宫，朕想对谁好、便对谁好！”
楚汐做总结陈词。
玄九深深叹息，站在楚汐高大纤长的阴影里，沮丧的抬头凝望眼前的俊美少年——
他的眉间漾着百般清澈、他的唇边溢满千般柔情，她突然觉得，他并非是晋的天子，而是翱翔九天、鸣声清越的龙。
“双笙那样恬淡美丽、一切安好，为何不是她？”她依然纠结。
“这世间娴静美好的女子无万有千，难道朕都要对她们心生爱慕吗？”
好熟悉的话，她曾说给欢羽听过。
......
“天底下的好人又不止他这一个，难道因为他是个好人，我就要喜欢他吗？”
......
天边游走的云卷起了月的光华。
楚汐脸上一晃而过的忧伤被黑暗掩埋。
风骤然而起，橙黄的花瓣纷扬洒落。
桂花的雨，如梦似幻。
借着宫灯稀疏的光，楚汐拈起玄九的双手，置于掌心，他垂眸看她，痴痴的模样。
“起风了，天好似凉了许多，爱妃同朕回殿内休息吧！”
一声‘爱妃’，听的玄九筋骨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