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们回来？难道人都是你杀的？”李明看着面前七八十岁的老太，不由吃惊的说道：“十几年前你也是六十多吧？”
“李明，你别说话！”诗琪回头瞪了一眼李明。
“是您失踪的小儿子，还有失踪的房松达一起做的吧！”陈沦带着诗琪二人走到老者的前面，目光一直投放到身后的门梁处，那里系着的绳子方式，和尸体上面的方式一模一样。
老者点了点头，并且竟然笑了。
“那屋里面不仅仅有您老伴的排位吧？还有你小儿子的！”
听到陈沦的话，老者用力的拄着木棍站起来，然后点了点头往屋里面走！
诗琪依旧快速的扶着老者，一起向屋里面走。
老者的卧室收拾的整整齐齐，并不想老者一开始所说的那样，看来一开始不想让陈沦二人进来就是因为屋门正对面的一张黑白照片。
那是一个年轻人，看来就是老者的小儿子，那个孙小林口中的和房松达总混在一起的少年。
老者给三人一人拿了一个椅子。
“我知道你们会来！”
“您为什么会知道？您儿子做的事情您都知道？”诗琪吃惊的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都知道！”
“那你为什么？”
老者轻轻地咳嗽两声，虽然说老者腿脚眼睛都不是很好，但是说话的底气还是很足，证明身体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为什么不举报自己的儿子吗？”老者又咳嗽了几声：“咳咳！那些死去的人，其实也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真正的去找他们？”
诗琪就像是不认识身边的老者一样，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而李明更是吃惊的合不拢嘴，这并不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说的话。
“你们不用吃惊，郭炎杀死的这些人，都是被抛弃的人！而且，他也已经付出了代价！”
“被抛弃的人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就应该死吗？”李明忍不住的喊出来：“你儿子是人，那些死去的就不是人吗？你这个老太婆……”
这一次李明的话没有遭到诗琪的反驳。
而老者则是摇了摇头：“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老人指了指前面的照片：“我想让你们答应我，不要让我儿子成为凶手，那些人已经死了，没有人在意，但是……”
“你不用说了！”陈沦打断了老者的话：“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让你儿子成为杀人凶手，才一直隐藏这么秘密，即便是明明知道他杀害了很多人！”
“可以……？”老者目光希冀的看着诗琪：“我的儿子已经死了，已经为他做的事情付出了代价，那些死去的人也没有人追究！”
“我们会追究！”李明忽然大声的斥责：“你儿子做的事情，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就消失，不会因为这些人都已经被遗忘，或者说根本无人记得就消失，所以你儿子是凶手！我们也一定会抓住他！”
忽然间充满正义感的李明，不由的让陈沦诗琪多看了几眼。
然后听到他最后一句的时候，也不由的摇了摇头。
“他是怎么死的？”陈沦看着老者说道：“你的诉求我们没办法满足，他犯了错就需要承担这样的后果，即便是他已经死了！”
老者看着面前的三人，时间就像是停顿了数秒之后，老者叹了口气。
“我的小儿子也只是被人忽悠，和那个房松达混在一起，当时他们做的什么作为母亲多少知道一些，我以为他们是参与拐卖，却没想到他杀人了！”
“当年你儿子参与到了拐卖案中？”因为涉及到林雪的拐卖案，陈沦说话也不再那么客气，去掉了敬语。
“怎么？”老者已经七十多了，看过了太多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陈沦并不是那种轻易生气的人。
“大娘，陈沦的一个好友就因为拐卖案这件事出了事！”诗琪连忙和老者说道。
“诗琪，你和这个老太婆多说什么，你想想她刚才说的话，就知道她也不是个好人！”李明口无遮拦的说道。
老者抬头看了一眼李明：“真是没教养！”
“李明！”陈沦觉得李明有些过分，不由的沉声说道。
出奇的是李明再没有说话，而是提着椅子出去坐了。
“你这个朋友早晚会吃亏！”
“您先别说他了！”陈沦淡淡的看着老者，虽然还用着敬语，但是语气平淡中呆了一丝强硬。
“我儿子没有参与到拐卖！是我以为他参与了拐卖，那些失踪的人和他有关，我从他和朋友的闲聊中可以听出来！”老者摇了摇头：“而且，那个时候，一直没有工作的小儿子，竟然平白多了很多的钱，这个彩电就是他给家里买的！”
陈沦扫了一眼电视，那是一个三十二寸的熊猫牌彩电，在那个年代，确实不是一个卖菜的人家能够买的起的。
陈沦将门把手上面的绳子拆下来仔细的看：“后来你怎么知道他杀人了？”
“是有一天！”老者看着自己儿子的照片，然后又叹了口气：“他应该是和谁打架了，虽然我儿子经常打架，但是这一次要比平常激烈的多，身上都是血！嘴里不停的说要杀死一个人！”
“他是不是姓刘？”
“是！”老者点了点头：“这个姓刘的小子，我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有听到我儿子提起过他，因为郭炎从小就打架闹事，所以那些小混混都我都见过，这个姓刘的，我却也没有见过！”
“他应该也被打伤了！”
听到陈沦的话，老者点了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因为那一次也算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他说把那个人的手打断了。然后他哭了，和我说了很多，包括说他杀了一些人，但是并没有告诉我杀这些人做什么。这些我不知道，也无法告诉你们！他当时告诉我，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别人，他不想做杀人犯，只是做了他觉得该做的事情，那些已经被抛弃的人，本身就没有活下去的权利！”
“后来发生了什么？”李明从门口进来，因为对老者说的话感兴趣，不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