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百里兮瞬间反应过来，立刻闭上嘴。
是啊，这里是什么医院，虞舒不傻，看到了，所以不用说，他大概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精神病院，上官细雨会出现在这，能有别的理由吗？
静默几秒后，百里兮皱着眉安静看着他，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时还是开口：“总之呢……”
“我能留下来照顾她吗？”虞舒再次把她的话打断，他侧头盯着她，轻声说：“无论她是什么样子，我都做好了准备，所以……我能留下来陪着她，照顾她吗？”
百里兮露出意外之色，瞧着虞舒的样子，拧起眉：“你确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虞舒侧头，他盯住了上官细雨，视线温柔：“小雨她遇见了这样的男人，我也有责任……这次她会变成这样，受的打击一定很大，这个时候，她更需要人陪伴在身边。”
虞舒苍老的嗓音，因为低了几分，显得温柔而沉重。
“所以，我要陪着她，也必须陪着她。”
“……”
百里兮静了几秒，眼神慢慢冷了下去，她冷冷瞧着眼前这一幕。
她盯着虞舒，恍惚一瞬后，忍不住皱起眉，有些厌恶的想着。
她是想让虞舒让上官细雨好转没错，可是……他为什么能这样毫无心理障碍的就原谅她，接受她，并且要照顾她。
可是师母呢？
为什么师母，他却没有想过要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果然……
百里兮木然的瞧着他。
这个男人，这个老头，终究还只是个视觉动物，因为上官细雨还年轻，还漂亮，就算疯了……也还有身体和脸蛋，是么？
百里兮心中冷嘲热讽和一堆话都到了嘴边，快要吐出来的时候，虞舒却一侧头，突然对上她根本毫无掩饰的厌恶眼神——虞舒一楞。
让百里兮意外的是，虞舒的老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尴尬和不好意思，反而，对着百里兮这眼神，他还苦笑一声。
“阿兮。”
“……”百里兮依然没掩饰的，木然的看着他。
“你一定觉得我说要陪着她，是还想跟她在一起，是吗？”虞舒突然说出的话，让百里兮神色略微一动。
但她还是木然看着他。
难道不是吗？
他在做什么？狡辩？解释？想说自己不是视觉动物？不是见色起意，才会提出要照顾上官细雨？
呵！
“其实我知道的，就算我留下来照顾她，就算小雨回头了……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因为她根本就没喜欢过我，而我说要照顾她，也并不是为了重新和她在一起。”虞舒苍老的声音温声道，带着憔悴和沧桑。
百里兮皱起眉。
不可能在一起？那他为什么？
很快，虞舒就解答了。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照顾她呢？就像之前我无论如何都要去找到她，不顾你的阻止也要去找她的原因一样。”虞舒定定的瞧着她，沙哑苍老的声音缓缓道出：“因为……”
“我不想让她成为第二个沈音。”
他的声音，轻轻的落下，叫百里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