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快的嗓音，和柔软却暖和的小手，暖的他心头一颤。
“行吧，那我就信你，进去啦？”
“好，依你说的，就那样做，可以了吧？”
“韶华！为什么他们会那样？是你做的吗？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告诉你啊，商业斗争可以，但除此之外，你不可以多做别的事情了，知道吗？”
“哎呀，都订婚多久了，还送花呢？怎么搞的跟个小孩子谈恋爱似的？嘿嘿。”
“薄韶华！！！”
一声一声的，最后一声尖锐而饱含愤怒的声音响起。
叫他惊醒般抬起头，看着门外狠狠将花砸过来的女人。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在这里做什么？替初小姐庆祝？用自己的身体吗！”
一幕幕的，一声声的。
从身旁的初芙，到眼前的百里兮，捉奸在床的画面，她愤怒的脸庞。
再到两人争夺，她被初芙推搡着。
最后画面定格，看着要摔出去的女人，他毫不犹豫的上前，抓住——他抓住了，他该抓住的！
那个唯一被他利用后，却仍旧相信他的女人。
唯独她，他哪怕做尽坏事，却也从未让她知晓。
与初芙截然不同，他知道的……那个女人，一旦知道自己做了这些，是这样的人。
她的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会怎样的看自己。
就像——现在这样。
他抓着的人，眼底尽是恨意，狠狠的盯着自己。
除了恨，一无所有。
那瞬间，他脑海中什么都没了。
飘飘荡荡的，他仿佛坐在一艘小船上，一个声音忽远忽近的又响起。
“你知道吗？”
“我做过一个梦，我梦见当初我没有重新爬起来，我梦见我没有杀了哥哥的真相没有揭开。”
“我梦见我受了姚蕾蕾的陷害，声名尽毁，再也无法翻身。”
“我还梦见初芙回来，梦见她拿走了本该是我的一切。”
“梦见了你站在了她的那一边。”
“梦见了你从范总监开始一直利用我。”
“梦见了你一直将我蒙在鼓里。”
“梦见了你与她一起欺骗我。”
“梦见了我在门口发现了真相。
“梦见了气恼之下初芙推我下楼，而你——抓住了我。”
所有的声音一轻，他看着眼前盯着自己，笑着问他的百里兮。
“韶华，你告诉我，如果真的像我梦里那样，你……会怎么做呢？”
梦里，他和她现实的声音叠合。
他清楚的瞧见那画面，看着他盯着那双含恨的眼睛，笑了下，缓缓的松开手——
“像你说的那种情况，我想了想，或许……我会选择放手，但——”
他睁开眼，眼底一片乌沉。
“那也是因为，那样的你，已经发现真相的你，一定会恨我，那么……恨你的我，我宁可不要。”
现实里，他的声音。
和那像极了真实的梦叠合。
他看着那缓缓坠下的身影，盯着那画面，一分都不敢挪开眼，仿佛要将她消失的身影深深的记住。
砰——
他的心骤然一痛，睁开眼的那一刻。
他听到了开门声。
泛着血丝的黑眸，缓缓抬起，看着那漠然走入，熟悉的身影时。
薄韶华恍惚了一瞬，恍若隔世。
他轻声开口。
“阿兮。”
“……”百里兮带着叶蓁，走进的那一刻，瞧着眼前大汗淋漓，仿佛从梦中惊醒的男人，瞧着他温柔的眉眼，皱眉。
“我做了个梦……”他沙哑的开口，声音却轻柔的不像话：“可幸好，那只是个梦。”